因中学历史教材的编排问题,卫青、霍去病舅甥两再次进入了公众的视野。
卫青和霍去病,两人都是不世出的军事奇才,都是年少成名,都是私生子。这舅甥两常被拿来比较,谁更强?
应该说卫青实现了从零到一的突破,他是开拓者。首次亮相奇袭龙城,首虏700人,获得胜利。是汉以来对匈奴的首次胜利,你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首次!
刘邦“白登山之围”被匈奴困了七天七夜,此后汉室再不提打匈奴之事。谁提都会被一句“你比高祖皇帝怎么样啊?”挡回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匈奴单于写信给吕后,听说你丈夫死了,要不咱两凑合凑合。如此奇耻大辱,樊哙请命:愿带10万铁骑,横行匈奴中!季布喝止:当年高祖亲率汉军32万,被匈奴困在白登,你樊哙作为上将军,尚不能救,今安敢妄言以10万横行!
另外,汉初是真穷,百废待兴。打仗可是很花钱的。
汉初对待匈奴:和亲送钱坚守。即便如此,汉边境常被匈奴骚扰,财物洗劫一空,百姓被掳去当奴隶。
卫青的胜利,就是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
与他同时出发共4路人,一路找不到敌人,戈壁几日游空手而返。另外两路兵败而归,其中包括李广军队。
纵使司马迁不喜卫青,《卫将军骠骑列传》里还是如实记载了卫青七战七捷,收复河朔、河套地区的故事:
元光五年,青为车骑将军,击匈奴,出上谷,青至茏城,斩首虏数百。
元朔元年春,卫夫人有男,立为皇后。其秋,青为车骑将军,出雁门,三万骑击匈奴,斩首虏数千人。
车骑将军青出云中以西至高阙。遂略河南地,至于陇西,捕首虏数千,畜数十万,走白羊、楼烦王。遂以河南地为朔方郡。
车骑将军青度西河至高阙,获首虏二千三百级,车辎畜产毕收为卤,已封为列侯,遂西定河南地,按榆溪旧塞,绝梓领,梁北河,讨蒲泥,破符离,斩轻锐之卒,捕伏听者三千七十一级,执讯获丑,驱马牛羊百有馀万,全甲兵而还,益封青三千户。
元朔之五年春,汉令车骑将军青将三万骑,出高阙;匈奴右贤王当卫青等兵,以为汉兵不能至此,饮醉。汉兵夜至,围右贤王,右贤王惊,夜逃,独与其爱妾一人壮骑数百驰,溃围北去。汉轻骑校尉郭成等逐数百里,不及,得右贤裨王十馀人,众男女万五千馀人,畜数千百万,于是引兵而还。
卫青,私生子,卫子夫弟,屡立战功,为人低调有礼,为将号令严明,与将士同甘共苦,身先士卒。后世对卫青多有诟病,这拜司马迁所赐。
司马迁遭受腐刑,引为奇耻大辱,他对倒霉蛋李广十分同情,对春风得意的卫青自然没啥好脸色,在《史记》中留下评价“柔而媚上”。对此,我只能说,文人对卫青评价不公。
但到卫青为止,汉室和匈奴势均力敌,互有往来,直到一位天少少年的出现。
霍去病,私生子,卫青、卫子夫的二姐卫少儿与人私通所生。
霍去病跟着舅舅出征,带领八百骑兵,离开大军,奔袭数百里,杀敌2028人。这2028人里包括单于祖父,匈奴相国,活捉单于叔父。汉武帝认为他的功劳在全军为第一,封其为冠军侯。这一年霍去病18岁。此后他一发不可收拾。
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记载:
霍去病率1万骑兵出陇西,跋山涉水经过五国,过焉支山1000多里,杀折兰王,斩卢胡王,诛全甲,执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首虏八千馀级。
再战,发现友军未及时到达会和,孤军深入,遂过小月氏,攻祁连山,得酋涂王,以众降者二千五百人,斩首虏三万二百级,获五王,五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六十三人,师大率减什三,益封去病五千户。
又战,匈奴军见汉军已不敢战,骠骑乃驰入与浑邪王相见,斩其欲亡者八千人,遂独遣浑邪王乘传先诣行在所,尽将其众渡河,降者数万,号称十万。
霍去病的作战风格,不计成本,喜长途奔袭,以战养战,不考虑补给,杀敌为其第一要务。
他虽为私生子,但少年时卫家已得势。与舅舅卫青相比,霍去病虽身先士卒,却不能同甘共苦,脾气火爆。遗憾的是,这位天才少年24岁去世。后世怜其英年早逝,对他评价甚高。
汉武帝元狩四年(前119年)漠北大战,汉匈决战,双方均倾尽全力。卫青、霍去病各领5万骑兵、数十万步兵分两路深入漠北。
这时的汉武帝已对卫青起了猜忌之心。卫青得到的支持不如霍去病,但不巧的是,卫青正面碰到匈奴主力,激烈厮杀后,汉军虽获得了最终胜利,俘虏斩杀1.9万人,自己也伤亡惨重。
这一役,李广迷路未能及时和卫青汇合,自杀。
这一役,霍去病奔袭千里,俘虏斩杀7万余人,追到了狼居胥(现蒙古境内),这也是封狼居胥成语来历。一直到贝尔湖才返回。
漠北大战后,匈奴彻底没了脾气,往西而去祸害欧洲,汉边境终获安宁。这才有了汉之大一统,才有了一带一路。
这对舅甥,当为汉人万世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