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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在班级同学都在忙着毕业论文、各种毕业晚会的时候,我跟家里撒谎说和同学来杭州旅行,其实只是我孤身一人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实话实说,母亲定是不会任我这个掌上明珠在异地游荡,到达杭州的当晚差点被骗住进黑店,半夜12点总算在杭漂求职公寓落脚,第二天就开始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找工作,5月4日正式入职一家还算背景很不错的A公司,开始了我们6个人的故事。
安和旭
雯和小伟
我和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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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是在我之后进入A公司的,一张俊俏的小脸溢满了胶原蛋白,声音比蜜还甜,就连我都有想泡她的冲动。因为A公司刚起步,小兵就我们两个女生,可谓相依为命。雯和第一任男友,性格不合,成功闹分手后,认识过上海男,然后把本打算介绍给我的小伟装自己腰包里了。小伟是一名很能干的销售员,什么肯德基麦当劳屈臣氏跨行跨业的通通干过,还做过一段时间保险公司培训师,人称杜老师,最后在银行信用卡中心一路飙升到杭州公司副总,手下一帮强兵强将左右拥护,喝起酒来那才叫.....
第一次遇见安是她来参加公司的面试时,我给她递了一张面试登记表,事后她和我说,是被我的善良欺骗,让她选择了A公司(嗯,面善也是资本)。安是一个很情绪化的姑娘,可能和她HR的职业敏感度有关,一点小事就浮想联翩,经常和我还有雯吵架,后来我和雯摸清了她的脾气,随她怎么闹,不理便是,一会就好,像个孩子一样。当时她和旭已经认识很久,两个人从瑞士到上海最后选择杭州落脚。旭是典型的程序猿闷骚男,整天和电脑死磕,犹如他的二姨太,工作劲头无人能敌,喝起酒来也是......
我和谷哥的结识,还得感谢雯这个大媒人,自打和雯熟络后,雯就一直可怜我形单影帮我物色对象。某日傍晚,西湖边,第一次和谷哥相见,我这人感情比较泛滥,见一次便神魂颠倒,之后软磨硬泡,愣是用我155的身躯成功把180的谷哥征服。谷哥在一家保险公司做财务,稳重踏实,第一眼就迷上了他那张阳光灿烂的脸,都说靠脸吃饭,这明明是靠脸白白捡了个我这么小鸟依人娇艳欲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媳妇。(尼玛,我一天不自恋能死啊),谷歌什么都好,就是喝起酒来......
在偌大的杭州,那时我们6个人几乎就是彼此的朋友圈,所以整天腻歪在一起,逛街腻歪,吃饭腻歪,就连两口子吵架,其他两家都要跟着掺和,女的掺和骂男人,男的掺和女人太斤斤计较,然后一起满城找离家出走的那个女人,找回来了,和好了,再来下一场。如果说最爱离家出走,吵架就谈分手的,夺冠的肯定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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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27日 安和旭喜结良缘,成为6人组中首对合法夫妻,这个婚礼上男人们包揽了所有颜色的酒,以至于留下了很多经典。
当日吐的最多——小伟创纪录吐了一桶,以后再也不用把我第一次坐船出游吐了四袋拿出来炫耀了;
当日吐的最恶心——旭吐了一洗手池,然后洗手池堵了;
当日呆在厕所时间最长——谷哥,约半个小时左右,叫也不答应,我找遍餐厅的角落寻思着是不是趴在哪睡着了;
当日最搞笑——小伟对雯说“旭跟谷哥今天结婚,高兴,喝点酒,高兴”“旭和安结婚,高兴,和我们俩结婚一样......”(我悄悄的和雯说,小伟不会暗恋安吧?);
当日最丢人——小伟不停的往洗手间地上吐,保洁人员收拾干净了,小伟就吐,如此反复,餐厅卫生负责人决定去叫保安,后来和餐厅负责人友好协商,决定给小伟一个专用桶,接下来的事你们可以浮想联翩;
当日最衰——和雯好不容易把小伟和谷哥从餐厅折腾到大马路上,带着这两个酒鬼只能打车回家了。
“师傅去三墩”
“不去”
“师傅,三墩去吗?”
“不去”
“师傅,三墩走不走啊?”
“嗯。。。”半晌犹豫后“去吧”
终于有肯去三墩的出租车了 ,我赶快叫不远处休息椅上的两个酒鬼过来
司机师傅一看
“喝酒了啊?”疾驰而去
当日最囧——安竟然忘记给大家发喜糖,原本准备好的喜糖都在家里想静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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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的前三年,我们都很穷,合租房子,和房东计较房租水电费,周末相约去一趟植物园,辗转三趟公交车,历时3个小时也省钱不打车都不嫌累;
初识的前三年,我们都很穷,但是我们想尽办法大家在一起happy,唱夜场KTV,各自分工烟熏火燎的烧烤,看着男人们在球场上挥汗如雨,呐喊助威,我们把办公室恶搞当成乐趣,尽情享受当下的快乐;
初识的前三年,我们都很穷,但是我们的脸上充满阳光和笑容,我们没想过以后会多么富有,只想平淡的幸福的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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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雯和小伟,我和谷哥也相继步入婚姻的殿堂,哦,不,七年后的今天该说是坟墓。
三个女人都从A公司陆续辞职为寻求更好的谋生出路而分散在杭州,我们都各自有个可爱的宝宝,有了七年前想都不敢想的房子、车子,银行里有数目不多但足以达到小康生活的存款。
相聚的次数越来越少,以前6个组聚会缩小到3个人女人的QQ、微信圈,谈的是对家庭的抱怨,孩子的喂养、教育问题,公婆难以相处的问题,谁家要了二胎,房子近期涨价下跌,谁家离婚,最近和老公感情不和,等等这些恼人的事情。
男人们眼里就是赚钱养家赚钱养家,旭加班凌晨已成家常便饭,小伟经常出席各种公关宴请喝的酩酊大醉半夜回家倒头大睡,谷哥为了公司内部的黑白战队骑虎难下。
今天安在为她买的二手房和房东扯上了法律问题而头疼,雯在她的财务办公室忙的不可开交,我,头疼下个月的招聘指标、薪酬结构优化之余发呆人生。
夫妻间懒得去吵架,更不用说有心思去甜言蜜语,看一场电影享受二人世界都成为了一种奢侈,所有的精力都投放在小孩身上,对方存在与不存在都成了摆设。
男人半夜回家?随你,外面有女人不让我知道就好;
女人在闹脾气?随你,老大不小的了没时间哄你;
有时间两个人吃顿烛光晚餐吗?得了吧,还是回家陪孩子;
情人节、生日、结婚纪念日到了怎么安排?过一个差不多了。
这是一种病态,我们6人组的病态,相信也是大多数婚后夫妻的病态。
我们在为生活奔波劳碌,迷失着自我,为了给儿女更好的生活打拼,忽略了享受当下。我们都记得七年前最简单的快乐,却再也回不到那时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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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生活被迫了我们,还是我们曲解了生活的本意。
如果还像七年前一样简单的过活,没有孩子,房子,车子,票子,我们是否一直都是那样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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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
就是我想和你谈个恋爱,
七年后再没有过去的那般,
活在当下,
当下的你我却变了模样,
现在和以后,
10年、20年、30年......
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