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告别——致老友

        “MENU,猜一下菜单的单词为何会这样拼写?”

        他坐在对面,菜单摆在前面,或许是还处在正月里的缘故,菜单中的各种美食全然被忽视掉,他指着菜单嘴巴里蹦出个洋文然后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假若换一张菜单丝毫不会影响到这样的一个开场白,答案也不会有所改变,这对精心挑选相遇地点的我来说不免有所沮丧。其间也掺杂了一些愕然,毕竟之前的每次下馆子,他都会抑制不住的蹦蹦跳跳,满脑子塞满了我要吃什么的嘴脸。

        许久未见,他的头发依旧乱糟糟。

        他侃侃而谈。

        有天晚上,特别想给你打电话,听说你又换了工作单位,工作上有了起色,但不知性格是否也变沉稳,这样说真是可笑,你变了我怎么会不知道,挺为你开心,总算是过上了在岸上的生活,也终于带着梦想越走越远了。

        这些年我也成长了很多,一腔热血也只是成了信仰,偶尔也会犯糊涂,总是不能清醒着去适应规则,但好歹能够开始担起一些责任,也会矫情的享受其中的喜悦。过往的一切都在变化,其实我想去更远的地方,你知道我一直向往的那种在路上的生活。参加了各色人的婚礼,红毯,喜悦和泪水,好像忽然之间变成了大人。

        我常常记起你,尤其看到朋友的孩子时,对啊,女儿现在生的可爱让人爱不释手吧。有时候独自走在新的路上时,会想我的下一站在哪,也会想我们的故事是否会就此渐行渐远,我常常想,某一天我们在某个街道重逢,会挥手寒暄吧,会热烈的聊起这些年的过往,会挥手大声道别,就像初次相遇那样,你看,又禁不住的套用了《好久不见》的歌词,真是俗套。

        话说上次分别也料想不到这次的相遇吧,还好,如我想的一样,我们都还没变,你在坚持,我也在任性的坚持,哪怕我们坚持的也许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你刚才说,其实这些年你一直知道我所有的消息,就像我知道你的消息一样,真是让人恍惚,好像我们从没分开过,好像这些年的磕磕绊绊就是为了这一刻。哎呀,想时间停住,好好享受这一刻。什么?你说再往前走走?

        我们在不同的路上,不知道还能再见几面,往后的每一面都是一次告别,最重要的一次告别稀里糊涂的结束了,以后的每一次,都应该用力一点。

        年的尾声到了,你要回到自己的岗位,我也该要去远行,这是最好的机会了,见过面,刚好奔向一个新的未来。你知道吗,就在刚才,我在想我们再见的场景,我们会像之前那样,从这头走到那头,会有聊不完的话,会默默的品尝这块牛肉,会祝福彼此,会挥手道别。但真的要分别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见面就好了,所有想说的话就都清晰了。

        那些话会变成风,见证着走下一段路吧,还记得高考你经常吹嘘的作文吧。

        我苦笑,他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煽情的话,我无言以对,只得掩饰得环顾四周。

          “MENU-ME aNd U,这点默契都没有了,俩个人吃饭才能有趣啊。你又变胖了一些了吧。”

        他给出了刚开始问题得答案。

        边上得同事敲打我一下说:“最后一个了吧,快五点了啊”

        他就此消失,甚至来不及给予一个意识上得拥抱。只能将没能说出得话写封信寄给流浪远处的他。

        谢谢你,老朋友,大胆往前走吧。我们会相遇,我们会分开,我们会重逢。这或许是最好得故事。


        持续了快三个小时得会议,一如往常得无聊,整个过程听了一首没听过得歌,看了一个没相见得人,我特别喜欢你,梦境里的那个你,但我可以克制。


题外:

        今天阳光有点明亮,但空气依然冷清;

        脑袋外闹哄哄,里面的他砰砰敲着却不想跳跃出来;

        驾车回家,脑袋失了神,很长的时间里突然有了要去哪以及怎样走的困惑;

        从旁开车而过司机的眼神如他刚才急促的喇叭声,热情且真实。


附:

无聊的会议期间脑袋里的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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