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朋友这个话题我是很早就想写点什么东西的,但忙碌而浮躁的心很少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因此我这个想法一直未能下笔成文。今日西安归来内心颇不宁静,夜深时分仍难以入眠,于是便坐在了书桌旁慢慢的回忆起自己的朋友们。
薛战胜
战胜是小时候在村里和我家住的很近的伙伴。他家在东边,我家在西边,相隔百十来米。上小学时每天都要路过他家门口,现在仔细想想,小学时他好像一直没有和我在过一个班,但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总觉得我在村子里和他的关系更为亲密。
小时候我和村里的伙伴总是在一块儿玩儿,挺热闹的。后来在我十二岁时,母亲和妹妹在一次意外中不幸去世,这对我少年的心灵打击很大。后来父亲娶了继母,继母人倒是不坏,就是感觉老阴着个脸,说话的语气在当时的我看来也基本没有什么温柔可言,我几乎没有和她说过什么心里话。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我的内心总是充满着孤独、寂寞和自卑感,有时连走在村里也老是觉得有人在对我指指点点,看不起我。我当时深切的需要一种来自外界的轻松、平和、平等的环境,我急切的需要放松自己的呼吸,而薛战胜和他的家就具有这样的魔力。除了同村的外婆家,我最喜欢到他家去,她的妈妈待人总是亲切和蔼(直到现在依然如此)。在村里我们管和自己母亲年龄相仿的女性一般都叫妈妈,婶婶是姨,我感觉称呼妈妈最为亲切,战胜的母亲我就叫她妈妈,但是发音和普通话的妈妈不一样,是扬声(mámá)。战胜的妈妈名字叫春燕(在此恕我不敬),每次我到他家时,春燕妈妈总是亲切的不紧不慢的问问这问问那,很轻松的说话,我感到心里很舒服,比我在家尤其是面对继母时要好过多少倍,而村里的小伙伴们也常会聚到战胜家,那时就更热闹啦!有时碰巧战胜不在家,没关系!我们就坐在他家里和春燕妈妈拉家常,或者干脆躺在战胜房间的床上,看看书,或是摸摸这儿,动动那儿,等着战胜回来,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当然,战胜时常也到我家来,尽管那时我的家并不具有像他们家那种暖人的气氛,但每次朋友的来访都会令我非常高兴,虽然我不太会完全表现在脸上,直到今天我的老婆还经常怪我,说我的岳父岳母来家时我没有满脸堆笑,表情不够好。其实我的心里对亲人的到来总是很欢迎的,总是迫不急待地拿出一切好吃好喝的东西来招待他们,但是我得承认,我的笑脸的确不够好看,这一点今后我一定得学着改正。
战胜有时晚上来我家,因为那个时候迫于生活压力,年纪不大的他已经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工作,白天比较忙,有的活儿晚上才干完。还记得有好几次,他都是晚上结束工作后才来找我,说说这,说说那,都是自己工作的经历和见闻,我每次都听得很认真,很好奇,很有兴趣!那个时候我还在念中学,和社会接触也很少,对外面世界的认识有很多都是战胜他们讲给我知道的。对我来说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我要深深地感谢战胜和其他伙伴!
后来我上了大学,战胜也尝试过好些工作。我还没有毕业的时候战胜结婚了,他的大婚之日我没有赶上,等放假回来后,我马上到他的新房去看他和新娘(新娘也是我的老同学)。在以后的多年里我们各自忙碌,见面很少,每当有一点机会和战胜和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们相处时,他们中好多人总是打扑克打麻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对打牌打麻将了无兴趣,平日里几乎从不沾手,就算坐在旁边欣赏,一会儿还可以,时间一长便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怎么也坚持不下来。我本来回村的次数就少,这样一来就更难和朋友们谈谈心了。在工作后的多年里,我时常在梦中和战胜他们一起玩耍,经常是在田野里,池塘边和山间的小路上,演电影一样,很美很美!而梦醒时分,我却常常失眠,时而独自回味,时而独自感伤!有时也想给他们打个电话说说自己的梦境,又怕大家笑话,毕竟都是当爹的成年人啦。
前几年老婆做手术在西安住院,知道战胜在西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又怕打扰他,无奈几天后在梦中又与他和全江(全江多年前已不幸病故)相见,情谊难舍,遂致电问候,并约定我老婆病愈后在兴庆公园相见,那日我们一见如故,谈笑甚欢,游玩多时,战胜又做东请我们吃自助餐。自助餐厅金碧辉煌,山珍海味满目琳琅,大家边吃边聊兴致很高。临别相送,情深意浓!我此夜十点到家,入眠,至夜深辗转反侧不能入睡,遂披衣执笔草草记下以上所言,是为纪念。
今日我们又于西安相见,承蒙战胜一家盛情款待,此夜我们在西安战胜的新居中叙旧畅谈,我笑说自己几年前曾写过关于朋友的文章一篇,回华阴后便打起精神写完以上文字,也了却了自己在文学和感情上的一个小心愿。
初稿为笔记本手写版,完成于2013年4日26日凌晨3点零5分
二稿用语音转换成文字,提速不少,于2017年8月23日夜20点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