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我要做个混日子的人

昨晚看李诞主持的《怎么办脱口秀大会》,感觉李诞还是还那么有趣好玩。嘉宾黄健翔老师说了一句大实话,“如果不是这帮脱口秀演员这么搞笑,台下那么多漂亮小姑娘怎么可能过来看你们呢?”不管是小姑娘还是老大爷,几乎人人都喜欢开心搞笑、放松开怀吧,没人想要整天紧绷神经、苦大仇深地活着。可能包括我在内的多数人,一方面都希望跟有趣好玩的人打交道,另一方面更希望自己也是有趣好玩的人,生活也过得尽量有趣好玩吧。


以前我是个习惯神经紧绷、强迫自我、刻苦用功的人,从今往后,我要做个混日子、享受日子的人。在尽到自己工作职责和人生责任基础上,尽量对自己放松要求、多多休息、多多玩乐,多多放松,学着觉察自我、体验生活、享受人生。


回想二十多年前上学时候,想当初我也是一个爱玩爱笑之人,不知为何在生活暴击下就慢慢蔫吧了,久而久之竟然变成现在这副强迫焦虑、怕东怕西的怂样子,我很为自己感到悲哀。刘润老师在《底层逻辑》那本书中说到,幽默是一个人智慧多到溢出来的表现。人面对生活困难挑战之类,举重若轻、行有余力才有心情和脑力去开玩笑、去调侃幽默一下生活,或者去自嘲一下自己那副尊容德性之类。


比如深受全国人民喜爱的谐星李诞,就是这样一个智慧多到溢出来的人,我感觉他无论是主持节目、说脱口秀、还是参加别的综艺,整个人都很放松、很自在,一点也不慌乱,甚至随时调侃、描述一些令人捧腹的细节或事物之类。


再反观我自己,我感觉自己整天活得太紧绷、太僵硬了,仿佛随时提防有人会打骂我、有细菌会害死我一样。我感觉自己很多时候就像契科夫小说中那个“套中人”一样,几乎每时每刻都恨不得竖起心理防御的高墙,把自己严严实实保护起来。这样一来我是感觉安全了,但在心理防御的空间内就我一个人,很安全也很无聊没意思。况且平时的真实情况是,我越是强迫自己采取各种各样的心理防御手段,来隔绝各类让我感觉恐惧难受的身心体验之类,我越是会无意识地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这就是所谓“抗拒即认同”的道理吧。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想是否可以借鉴一下李诞的人生态度与生活风格呢?我记得李诞在参加许知远的《十三邀》访谈时曾经说过,如果让他做自己的话,他肯定早就回老家内蒙了,每天拎着三块钱一瓶的啤酒、找个出租房喝到死。所以他坚决不能允许自己“做自己”,而是要尽可能融入这个大环境、融入社会,按照社会系统的游戏规则“跑起来”、运行起来再说。在运行过程中,在跟各色人等打交道过程中,人才会像照镜子一样看清全面立体的自己,同时一点一滴克服先天或后天、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内在性格缺陷、人格缺陷、认知缺陷等,从而实现成长进步。


由此,以后我也要向李诞多多学习,尽早跳出自我中心的人生陷阱,勇敢主动地融入周围环境、融入组织和社会,让自己“跑起来”再做。


最近这几年我一直在练习正念呼吸、正念觉察自己、仔细观察自我,我感觉挺好玩的。别人我不太清楚,我感觉自己从早到晚的心境、情绪、观念等等生活感受之类,始终处在动态变化之中。比如昨天我感觉心情就挺不错,而今天早上情绪则有些低落,可能到了下午或中午午餐时会有所好转。


再比如我感觉自己平时工作中、或者跟人打交道时有很强的自卑、逃避倾向——凡是领导上布置工作任务时,我有意主动觉察内心,发现自己下意识都想立刻逃避、辞职撂挑子不干,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有担当、个性坚强的一个人。面对日复一日的工作压力与外部要求之类,情绪甚至很低落,觉得受制于人、为五斗米折腰活得真没劲。而带着这样低落难熬的情绪坚持到下班,回到老婆身边,我好像立马又变得生龙活虎,感受到生活乐趣和人生意趣了;甚至立下誓言,我一定要好好买彩票,等有钱了就辞职天天陪老婆大人享受生活。瞧瞧,我就是这样一个没出息的人。


早年间从学校毕业、踏入社会刚参加工作那几年,我还曾遭遇一系列的工作挫折,现在回头看好像都不是多大事儿,而在彼时对我来说就像天塌了一样。回想当年,因为意气用事和个性缺陷,我先后从两家公司裸辞回家,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工作,天天内心煎熬得都像下油锅一样。


那段时间每天早上起床,我发现自己一晚冷汗都把被子塌湿了。而我每晚睡在床上那真是如躺针毡,辗转反侧不成眠,心灰意冷感觉这辈子是不是都找不到工作了,心理压力大到简直要崩溃。而随着时间推移,跌到谷底的人生终于慢慢反弹。经过大约半年的折腾等待,在亲戚帮助下,最终我也找到了一份还算满意的工作,慢慢爬出了心理崩溃的可怕深渊。


现在回头来看自己走过的这40多年人生路,真是七扭八歪、磕磕绊绊、深一脚浅一脚,一点也无法让自己满意,但好歹我也是用尽十二分心力才坚持活到了现在,也是实在挺不容易的。再想想我的好几位老同学,还不到40岁年纪轻轻就因为疾病、喝酒等原因而匆匆离世,留下伤心的家人和年幼的孩子,多么可悲可叹。


不管怎样,好歹我现在还算健健康康地活着,所以说人要知足,更要自知,有多大饭量端多大碗、有多大本身翻多大筋斗。不知足你还想咋样,翻筋斗云上天吗?不自知,你还想当马云、当周杰伦吗?就连周杰伦那样才华横溢、不世出的天才,现如今不也快过气了吗。


昨晚在家,我忽然想,老天爷这辈子把我的灵魂,安在这么普通平凡的一具人类躯壳上,怎么回事?是不是老天爷瞎了眼呀!?我应是一位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才对啊!还是说这世上大多数人都会唱着毛不易的歌词,“像我这样平凡的人,这世上又有多少人?”来自我安慰、自我解怀!


无论如何慨叹命运不公,我也只能无可奈何而安之若素,接受老天爷的安排,驮着自己这具躯壳,在先天及后天形成的性格局限、认知局限、能力局限以及外部环境局限范围内,好好发挥主观能动性,认真生活、努力工作,幽默调侃、自嘲自嗨,堂堂正正做一个混日子的人,做一个不远离低级趣味的人,做一个无害于人民的人,做一个开开心心爱乐呵的人。不然,还能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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