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一
1990年冬天,一个周末的晚上,单位分来的军转干部请同事们去家里喝酒。那时,我在统办楼13楼上班,人还年轻,心里充满豪情,酒醉,骑自行车回单身宿舍。漆黑的夜里,漫天雨雪交加,迷人眼睛。从南关什字行至广武门什字,有出租车垂直冲过来,我眼望着红灯,嘴里骂咧着:老子顶风冒雪,光着头;你坐到车里面着什么急?只听着耳边急促的刹车声。。。。。。
出租车撵上来骂我,当然,话很难听,我假装听不见。
无聊的下雪天不知什么是无聊,
一切意识都不存在,
连生与死都无法隔开,
辛辣的刺激证明我还活着。
说不准会从十三楼跳下,
或是掉进冰雪漫卷的时代,
可能,
只是千分之一的差别。
出租车擦着自行车前轮很开心,
遗憾的是没能把我抛起来,
那滋味很叫人兴奋。
三十岁的心难得激动,
骂吧,
反正我听不见。
像有一个陌生人出来,
多熟悉呀,
是否五百年前见过?
不知雪什么时间停驻,
反正星期天不赶八点上班,
喝吧,
再来一杯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