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也有小猫了
五月二十五日,小一因工作之事去了济南,走时托我喂大院里的流浪猫。于是那天晚上,我第一次独自去各个据点給它们发粮,在雨中,身后,有剑撑伞。
第二天晚上与剑再去喂猫时特意又去了马阿姨那里,当然,是去看我即将要收养的那只黑猫的,不巧的是,它们都出去玩了,还没回来。闲聊中将手里的剩下的小一之前给的猫粮全给了马阿姨,反正小一明个儿就回来了。之后,马阿姨突然问我们可要外面那只小猫。外面那只小猫是哪只小猫?正疑惑之际,马阿姨将我们带到墙角处。墙角处放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子,箱子上盖着一块布。马阿姨将布掀开,赫然露出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奶猫——一只看上去刚睁眼没多久的小橘猫(后得知不过十天左右)。
因寒冷而瑟瑟发抖的小橘猫缩在箱子一角,旁边是一只小碗,碗里是马阿姨放的鱼肉。布被掀开的那一刻,小橘猫开始冲我们死命地叫喊,你难以想象它那么小的身体如何发得出巨石落海般的声音。那声音直击我的内心深处,我分明看到了它的眼泪,听到了那叫喊声中所夹杂着的哭泣。我深刻地感觉到了它本能的求生欲望,从它那蓝膜覆盖下还未生出眼珠的黑洞一般明澈却又充满可怜与无助的眼睛里,那眼睛里释放着巨大的能量——求生的渴望。
我没有考虑过收不收养这个问题,因为它一定是我的,在看到它的那一刻这种归属就已经注定了。然而,在如此的肯定当中,我曾有那么一丝迟疑,而这份迟疑仅仅来自于我对自己能否将它养好的怀疑,我从未见过这么小的猫,更谈不上养。
过了一会,我大概意识到什么,于是问马阿姨为何就这一只小猫。她回说一共三只,其他两只被狗咬死了,这一只被她捡回放在了这里,希望有人能够收养它。还说这三只小猫是别人故意丢掉的,她说这话时很是气愤,甚至说出脏话来,而我也在心里暗骂,剑更不用说了,对那个丢弃猫的人亦是一番鄙视。可是这有什么用?这世上有多少人正在做着丢弃、偷盗、贩卖与暗杀的勾当,数不清——
从马阿姨的话里得知,小猫放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心想昨夜还下了雨,这一夜间,这只孤独的小猫究竟曾冻成什么样,同时又感慨其顽强的生命力,当然还有我们之于彼此的幸运。
小猫我是要定了,可是要怎么养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在我们围观的时间里,我一度看到它饿狼一般地吞着碗里的鱼,似乎饿了几个世纪一般,那模样让人很是心酸,只是,这么小怎么会是吃鱼的时候?明明该是趴在母亲怀里吃奶的时候。
给小一打电话求教,并按她所说分别去超市和药店买了一箱QQ星儿童成长牛奶与眼药水,她说眼药水瓶清理后可以当做小猫的奶壶,这听起来很不错。回来后去马阿姨那接了猫便回家了。路上,我捧着小奶猫欢喜雀跃地对剑说:“我也有小猫了,你看,我也有小猫了!嘻嘻。”剑一脸幸福地边笑边瞅着我手中的小猫,或许,他还看了我一眼——他这几年一直喊的猫妈妈。
那天恰逢网购的猫粮与猫砂盆到了,这就意味小奶猫既有睡得地方,又有吃的东西,意味着它不再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了,它有家,我的家就是它的家。
将猫砂盆暂时当做小奶猫的窝,窝里放上厚厚的旧衣物,再放上热水烫开的猫粮,本想试下它可吃,没想到竟呜呜地吃了起来,如此便不用担心之后上班的喂养问题了。后给它烫了牛奶,但由于喂养姿势不对,吃的很是费劲,好在也吃了不少。
吃饱了,在地上玩了会,又按小一所说的方式用湿棉签刺激小猫排便,均无反应,于是便把它放到了猫砂盆里。它在盆里探了探,然后钻到帽子里将自己缩成一团睡了,睡得很是安稳,感觉像极了有家的那种安稳。我在一旁一直看一直看,大概就像母亲看自己的孩子那样,既欢喜又甜蜜。有时看到它睡梦中不住地啯着衣服就会一下子想到自己小时候,我小时候总是饿的在睡梦中啯被子,姑姑说每次看着都很心酸。我也会觉得橘子的样子有些心酸,但是我知道那只是一时的。
躺到床上,我也总忍不住往猫砂盆里瞅,担心是有的,更多的是喜欢它那可爱的模样。夜里,但凡听到它叫,就会下来看它,顺便再烫牛奶喂它,和它玩等等。尽管一夜间如新手妈妈般折腾了不少次,但看到它呆萌又安静的模样总有不尽的欢喜与兴奋。
对了,小奶猫名叫橘子,这个名字的来源很简单,因为它是橘猫,一只非常乖的橘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