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看书,街上传来一声“爆米花”。可以肯定这是外来人、外来声。莫非解禁了,我跨出门看个究竟。卖爆米花的果然是个陌生面孔,推着一架脚蹬三轮车,我的突然上街引起了他的脑后眼注意,不失时机给我了一个广告推送――“爆米花”,前两个字音上扬,最后一个“花”字在稍做停顿后突然下坠,极富效果。
奔了村口去看,检查站依然在。水牌上当初的红纸文告经过一个月的夜浸昼晒已经开始泛白,一个角儿被风掀起,露出底板。值班员搬了椅子在坐在路边,口罩只笼住了下巴,嘴在谈论着“快了!快了!”。
我连口罩都没戴,街道上象我这样不戴口罩出门的人比平日多。
回到家和儿子谈这个“爆米花”怎么进的村。应该是从村南的北大――南强机耕路进来,北大又和东大无空间紧连,东大走村内可到西工大;明面儿的大路不通,不起眼的小道村村相连。后来我在机耕路上遛狗时看见了爆米花车子在路上慢行返了北大村,验证我的判断没有错。
所有村的关口都已形同虚设了。
儿子出村采购,出村时检查站没要出门证,回村时却要,惹得爱生气的娃极不满。
傍晚往机耕路完成第二次散步时画风变了。路上隔上五六十米就有人,多者三四人一波,边走边聊。北大村边撤了此前封路挡板,我第一次在疫情期间进入另一个村子五米纵深再返回。
乐观的情绪走在了病毒的前头,前头的病毒还没有杀死。
似乎是可以乐观的,陕西已三连蛋,全省只有二百四十多个确诊病例,有理由乐观。
我却怎么也不乐观不起来。我有我的判断。
当封村时,我是支持的,且每天去看看,怕不严格。我知道问题严重。
当武汉那天确诊一万三千人,隔天又确诊五千人时,我是轻松的,因为做对了,客观了。
当统计数据用除去湖北之外谈十几连降时,我是从心里鄙视和看不起的。还不到释放信号的时候。
当陕西在谈论复工措施的时候,我知道我上班的日期在一天天走来。况且公司已在做复工员工身体等方面调查。街办的宣传车也停了不知几天了。
当五个监狱确诊五百另五粒时,我知道坏菜了,五个老鼠坏了全国的大锅汤。也无情地击碎了我的上班梦,尽管我们无冤无仇。
疫情的反弹是因为隐藏的角落被核酸试剂测到了。
三连蛋是对工作指导思想正确,贯彻到位,实施有效的奖励。蛋越多,越要防止蛋前出现整数。出个“1”,都会下死人。
疫情离我们远呢,心态又恢复到一个月前了,要不得。
通公交是为了生产,保经济数据。这个点,要明白。
只要国家不解禁,我就把自己管住,把自己摁在家中。
如果机耕路上散步的人多了,我就在家里走步。
松懈的心理最易出现断链问题,盲目的乐观不是客观的一部分。
黎明的黑暗中也不乏毒恶的刀刺,只要光明未降临就别开门外出。
再忍忍,忍无可忍还须再忍。因为疫苗之剑在四月才出鞘。
2020.02.23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