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 神武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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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南北朝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一个英雄,造就的不仅是辉煌的战果,还有辉煌背后的不朽悲歌。

      高欢是北齐王朝的缔造者,被其后人尊为神武皇帝。他从一个穷困潦倒的士兵起家,一步步成长为北中国的主宰者,一生写满了传奇。

      东魏武定四年,高欢最后一次率领十万大军,攻击西魏在黄河岸边的重要据点玉壁城。

      东魏军遭到顽强的抵抗,战事拖了近两个月,损失健儿七万,同时埋进一个巨大的土坑里。一颗大星自北方坠落,所有驮畜都仰天哀鸣。高欢病倒了。他深知,自己的末日快要到了。

      冒着凛冽的寒风,高欢终于率军北返晋阳。西魏趁机散布谣言,说高欢中箭将死,为稳定人心,高欢不得不勉力支撑,出来与自己所属的重要军政权贵会面。

      宴会上,他让追随自己多年的老将军斛律金歌唱。斛律金,这个敕勒族老兵,用苍劲而深沉的歌喉,唱出了独属于敕勒族的歌谣: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歌声浑朴苍莽,跌宕多姿,唱出了深埋胡儿心底的的思乡之情。高欢一边随着斛律金苍凉的歌声和唱,一边留下了痛楚的泪水。

      即将走到生命终点的高欢,被这首歌带回到他的生长之地,带回到阴山脚下牛羊出没的大草原,那是他生命中最朴素、最原始的起点,是他所有情感和梦想的源泉。

      两个月后,高欢在晋阳病逝,享年五十二岁。

      他终究没能回到魂牵梦绕的敕勒川,而是在“漳水之西,潜凿鼓山,石窟天宫之旁为穴,纳其柩而塞之……”

      枭雄远去,唯留下那首苍凉浑雄的《敕勒歌》,千古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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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伤玉璧坚城畔,战地彤云如血。

      残旗断弩,鼓终金静,万人同穴。

      赤日藏身,巨星坠地,胡笳哀切。

      更黄河浪涌,猿鸣凄厉,越苍岭,迷风雪。


      篝火将军白发,启歌喉,宫商悲烈。

      阴山草长,枯荣几度,苍狼嗥月。

      信马摇缰, 弯弓驰雁,少年时节。

      指穹庐日下,牛羊隐处,此身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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