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该大腿骨折岳父做手术的,但早上医生来检查后说:“血氧度不够,外加老人腿部有动脉栓塞,做不了手术,必须要在调养几天。”
“昨天下午麻醉师检查后不是说好的吗,可以做的,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那调养几天后一定能做上手术吗?”我问。
“那得再看指标情况,再定。”我听医生这么说当时就坐不住了。老人躺在病床上还就这么每天上午输点液,就这么全天上着监护仪干等,那么天天如此指标怎么可能上得去呢?听医生这话估计老人的手术是做不上了。明天就国庆节了,医院医生开始放假了,这期间能做手术的几率就更小了。
全家人整体焦虑中……。
突然,外甥女媛媛提议要不咱们找北戴河那私人正骨的试试吧,本着有病乱投医的做法,当即妻和媛媛便打车直奔北戴河了。
说起北戴河这位私人正骨的柴师傅与我们全家已有近十七八年的交集了。最早一次和柴师傅打交道是媛媛。
那时媛媛九岁,在一次练习舞蹈的过程中,左胳膊肘关节处摔掉小指尖大小的骨碴。摔伤后第一时间去了医院打了石膏固定,但住院休养一周后,做X光片检查,居然没长上,骨碴依然处于游离状态,医生通知需手术开刀取骨碴,手术是有后遗症的,就是肘骨关节功能部分受损,练跳舞基本是不可能了,当时她妈和媛媛急得都直哭,因为媛媛从小就喜欢舞蹈,一直也是在走舞蹈的路子,宣布舞蹈不能跳了,那简直是要命一样。
于是那时也如今天一样儿四处打听,有病乱投医,终于通过媛媛爸朋友的关系打听到柴师傅,那时柴师傅对外是不给他人治的,最后是通过区公安处处长的引荐,柴师傅才接手给媛媛医治的,用纯正骨手法摸、搂、抻等手法,忙乎有十多分钟,告诉说好了,按时吃好她给配的小药,药需同时用土公鸡汤送服。
回来十天后,媛媛正常上学了,有一天我帮忙接媛媛放学,远远看媛媛竟然用伤胳膊提着重重的书包,到近前一问她说忘了这胳膊有伤了,又过几天去医院复查,当时主治的医生都感觉不可思议,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现在的媛媛职业就是舞蹈学校的教师。
记得是2000年,岳父骑自行车在立交桥头的人行路上被逆行的一辆三办车刮倒,三轮车当场便逃逸了,等我们赶到时,只有倒在地上变形的自行车和坐在地上岳父了,第一时间送医院检查,检查结果左股骨头上部裂,医生建议更换股骨头,但岳父当时已经七十一岁了,怕承担不了这么大手术的伤害,如果不换,股骨头裂的上部分可能会因缺血而坏死,两难间依旧是选择了柴师傅,结果还是依然没令我们全家失望,老岳父的左腿股骨头没如医生所说坏死了,而是依旧是奇迹般的好了。柴师傅两次来家里看病,我都没见到面。
中午时分,柴师傅被妻与媛媛请到了家里。后来听妻讲,去的时候妻正赶上柴师傅给石家庄的军队高干给治疗呢,媛媛跟她讲老人的情况,并把医院所拍的片子给她看了,她最初说超过80岁的一般都不给治,因为年龄大治愈机率小,影响声誉,外加有些家属也不理解。后来一听媛媛讲介绍来的人和以往治过的经历,当即决定就出诊。但岳父那时还在医院呢,我当即找医生准备办理出院。医生一听我们要出院,除主治医生外,骨科主任到场了,主任重新查看监控器指标,并告诉我说:“病人现在各项指标正常,照这指标明天可以安排手术。”
我心想早干什么去了,我说出院你就合格,我不提出出院,你就告诉我得调几天指标,最可笑的是主治医生告诉我说:“早上我们从血站提出了两袋血,出院得把血钱给结算了,我当即反驳道:“早晨你们通知我老人体项指标不合格,不能做手术,你们从血站提什么血,提出来的血,病人又没输,医院凭什么让患者结算。”
在我的坚持下,后来听主治医生打电话给前台说把两袋血退了吧。听到这个电话更加坚定了出院的决心。因为自己不想描述心里的疑问而误解了白衣天使。于是自费又找来了120护理车把老人拉回了家。
到家后,老岳父接着柴师傅的手说:“我就信你。”于是柴师傅用了十多分钟对岳父的右腿进了捋筋正位、骨头对缝后,告诉我们说没问题了,用药还是她自配的小药和土公鸡汤送服。半个月后接她再来一次复检,顺便再来配一付药。
在送柴师傅回去的路上交谈,得知她这正骨手艺是祖传,是她爷爷传给她的,我说:“我听说像这样祖传手艺老一辈一般都是传男不女呀,爷爷怎么就传您老手上了呢?”
“手艺这东西学习得讲天分,我那几个哥哥没一个是学这手艺的材料,才最终隔辈传到我这。”
“那您老手艺传给儿子了吧。”
“没有,我儿子没有那天分,我正传给我孙子呢,孙子正在上中医大学现在二年级了,一放假他就跟我来学,那小子是个材料儿,我想通过他把这手艺真正走进大医院,现在好多病都让所谓的西医给担误了。”看柴师傅一说到孙子满眼笑意,从这笑容里绝对能够感觉到她老人家的幸福来。
回来时,我边写这篇文章边想柴师傅想通过孙子将手艺走进大医院,从而解决更多骨外伤患者病痛,也许是因为多年来一直是从医院手中接手患者的缘故,所生慈悲之念已超越老辈祖传之私了吧。相信岳父这次正骨依然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