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秋‖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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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底蕴深厚的成语之都是个古城,规模不断扩大,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中国的较大城市,并且还将继续辐射拓展吞并周围面积到处都是高楼林立的,如今还在不停扩建中。

我站在市中心604旅游车站牌的站台上等车,准备换乘604旅游车,不是要去旅游,而是要南下到矿区我大姐家以及新市区我三姐家,那里与此处的距离有六七十公里。因为这趟车能够直达,不需要再换来换去的所以很受旅客们的欢迎。

站牌前我见到了带着口罩背着双肩包的二姐,看似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她是从另一个更远的城市过来的,也是刚刚下车,也是准备乘坐604车的,说了一会话车就来了。

从前门上车的时候,座椅上的乘务员提醒我把口罩戴好,这时候我才发现刚才为了说话痛快已经将口罩戴在了下巴上,捏住口罩上沿儿往上一提,盖住了嘴巴和鼻子。车上的空座位很多,就近一个座位我坐了下来。


二姐,三姐,我,小弟以及三姐夫,我们一行五人组成了一个临时慰问团。星期六在我三姐家聚齐,为的是星期天,一早就能出发,前往表哥、表姐家看望慰问他们,然后再去看看我姑姑。由三姐夫开着他的浅灰色的别克牌轿车。

深秋,景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荒凉。道路两旁的景观树,大都是从外地引进的新品种,有的苗条有的矮胖。树叶有的暗红,有的墨绿,有的金黄。

车在前进,树在后退。近处的景物后退的速度很快,与之相对应的远处景物后退的速度就要慢得多,这种远近快慢的不停变换,看起来也很是享受,别有一番情趣。

车正在快速行进中。

路,还是记忆中的路,只不过这条路加宽了许多也平整了许多。两旁临路的一些房舍被拆的七零八落的,有些还没来得及整修,裸露的房间白色内墙白的格外刺眼,房间的墙体断砖碎瓦、残垣断壁就是路面又一次完成了加宽任务的有力证据。

我的舅舅、妗子,我的父亲、母亲,他们那一辈人(除了我四舅和我姑姑依然健在外其余的人)先后都离了开人世。在这之后,我与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之间的来往就明显的减少了。随着我原先手机的丢失,储存在手机里的电话号码也随之全部消失,我与他们基本上就都失去了联系。

前段时间,我从我二姐那里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我大表姐花姐有病了,住院做了手术。当时听说后就准备马上去看看大表姐,但由于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而没有成行。大表姐是我大舅的第一个孩子,于是她就成了我们这一辈人理所当然的大姐大。

后又听说她已经出院了,住在家里。大表哥虎哥也病了,他在表姐住院之前就已做过了手术。他们两家住得很近,这次获得的消息比较确切,我们慰问团商量后,订好了日期,打算这两家都去看望一下,然后再到离他们村四五里地以外的一个村庄看一看我姑姑,听说她胳膊摔伤了,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我三姐家距离表哥表姐家并不远,计划赶在中午之前完成看望几家亲戚的任务,并且及时离开,不在任何一个亲戚家吃饭,以免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负担和麻烦。所以事先也就没有给他们打电话,我姐她们有我表哥表姐的电话号码,不打电话倒不是想给谁制造惊喜。

我们五个人只有小弟还是在职职工,其余的人都已退休了。当差不自由自由不当差,按说无差一身轻,可是,退休后的我们比起上班来,一点也不轻松一点也不自由,因为都在充当老内或老外(孙子孙女儿或外孙外孙女儿)的保镖、厨师、保姆、义工或者干脆说就是妥妥的监护人,我们利用周末学生放假的空闲时间才得以奔赴在走亲访友的路上,说忙里偷闲可能更准确一些。

这是一条久违的路,小时候我坐公交车走过无数遍,甚至步行也走过两次,那是因为误了按点出发的公交车。当时的公交车少的可怜,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到点发车,过时不候,耽误了只能步行没得商量。

那个年代衣食住行,方方面面什么都缺,各种物资极度匮乏。穿的要布票,吃的要粮票,肉票,鸡蛋票,就连想买自行车也要凭自行车票才能购买,而且自行车票是很难弄到手的。说到住房那就更加稀缺紧张了,四个舅舅就有三个住在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里,大门朝东开,三级台阶下去就是一条南北胡同。顺胡同往北(当然往南也可以走,直通村里的东西大街)走再东拐,然后再转身向南拐进一个特别狭窄的小胡同,三舅家就住在东边那条胡同,也是大门朝东开,虽然是独门独院,可房子也是非常的狭小,几乎没有院子。胡同窄得两个人对面经过还得侧着身。

四合院里的厕所(也叫茅房)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甚至可以说是刻骨铭心的记忆。三个家庭,每个家庭人口都不少,四合院里只有西南角有一个不分男女的厕所。厕所空闲的时间很少,有时候我憋尿憋得特别难受,好不容易等到里面的人出来了,我刚准备去厕所解手,发现已经有人三步并作两步突然出现在了厕所门口抢占了先机。又一次失去了机会,只好继续憋着。最要命的是我自己还在装,装得根本没有上厕所的意思,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好像是在溜达在玩耍,其实是眼看就要憋不住了而来回无奈的走着,那可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的感觉啊,真是不堪回首!

后来,我长大成家后,我家里建新房的时候就盖了男、女两个厕所。尽管妻子万般地想不通,但她没能阻止住我的坚持。

小时候,想到我舅舅家,就必须从我家坐公交车往南走三十里到新市区公交汽车站,再倒车顺东西走向的滏阳河河畔向西走,穿过大山豁口然后再北行三十里,才能到舅舅家。之所以与舅舅家路途比较遥远,是因为横亘我们家西面、舅舅家东面的那座大山。多年后U型路线图的两个点之间一条隧道穿过了大山,也通了车,亲戚们之间来来回回串走就十分方便快捷了,这都是后话。

当年,误车以后。从新市区往舅舅家去还有总路程的一半,但公路上是很安静也是很安全的,一路上车少人也少,十多公里路程步行走完,也见不到几辆汽车,还是清一色的解放牌带拖挂的货车,路上的马车倒是常常能够看到,那时候的路都是石子路。

有一点还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就是社会风气特好,真的是路不拾遗啊!现在回想起来,主要还是那时的人们没什么东西可丢可掉可遗失的,个个儿都穷得叮当乱响也是路不拾遗现象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别克车继续前进着,不断有交汇的车辆闪过。路旁有准备横穿马路的行人在左右观望着,等待着车流断流情况的出现。

今天运气不错,路上没有堵车。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在路旁一家超市附近停了车,正准备下车买东西,这时候我二姐接到了我大姐打来的电话,说现在大表姐没在村里的家住,而是住在市里小区楼房的新家,并说已经和表姐通过电话了。

得,先买了礼品直奔表哥家吧!

别克车行驶在南北走向的公路上,也是真真正正意义上的最后一公里。路西有一个路口我还认识,那里通向村里的东西大街,能够走到原先几个舅舅家庭挤在一起的老四合院的。后来那老四合院全部归在了大舅家的老三名下,我还到那里去过两次。

路东是煤矿厂区所在地,我大表姐姐夫与三舅家表哥都曾经在那里井下工作过。

车到北头是一个巨大的隐壁墙,隐壁墙背后便是三舅三妗子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新家。我大表姐家、大表哥家的房子,就在这排房子后面。

到这里,路便一分为二形成了一个丁字路口,由此左拐再右转。

车停靠在住房旁边的街道围墙边,围墙西边是煤矿工人家属区的楼房,围墙这边是村民们后来扩展的住房。

我们所有人都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了礼品。住房全部都是坐北朝南的平房,一排一排的,大表姐是第五排,大表哥是第三排第三个门,我们一起来到了表哥虎哥家大门前,拉起门面上的浮雕狮头嘴里衔的圆铁环,敲响了黑色的大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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