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有人说,兰州是在民谣里出现次数仅次于北京的城市。这句话的真实性无从考证,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座城市的确有种天然的适合民谣的气质。
不同于这个温婉好听的名字,兰州自有种历史赋予的厚重感。就像这些民谣一样,沧桑、安静、寂寥、孤独,需要你细细品,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味道。
“西北民谣的沉重,听过一次便难以忘怀,仿佛双耳灌进了秋风与黄河。”
现在,就让我把兰州唱给你听。
02
《董小姐》
陌生的人 / 请给我一只兰州
听说,烟雾萦绕间,最适合思考和怀念。
一首《董小姐》唱火了兰州,人们好奇这个抽着兰州烟的董小姐到底是什么模样。
兰州的夜晚,浸泡在尼古丁和酒精里。在这座城市的街道里,有数不清的地下酒吧和KTV,到处都能听到喝酒碰杯、划拳行令的声音。在兰州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兰州人对烟和酒有种特殊的迷恋。
兰州有烟、有烈酒、有大风、有孤独、有自由,这些全部加起来,就成了江湖。
民谣人眼中的江湖。
在这片黄土地上走出了许多民谣歌手和乐队。他们的嗓音里自有一种粗粝的味道,一张口便是故事。他们拿着一把吉他,歌颂理想、歌颂家乡、歌颂那个远方的姑娘。
考上大学那年我拎着箱子到兰州火车站,才猛然惊觉:我在中国最有江湖气的城市呆了整整18年。而现在,我要离开这个地方了,自此,故乡只有冬夏,再无春秋。
03
《兰州故事》
西北的街巷不欺负歇脚的旅人
扎着马尾的姑娘 / 敦厚老实的男人
西北的性子不习惯娇嫩的路人
抽着水烟的老头 / 朴实当家的孩子
北京到兰州,Z75次列车。
不同于东北男孩的健谈和幽默,兰州小伙显得更羞涩和内敛。话不多但会默不作声地帮你放好行李,陌生女孩道谢的时候会红着脸挠挠头,偶尔不分前后鼻音,口音特别可爱。
知乎上有人这么评价:
兰州的男人沉默,他们喜欢看着你,就那么看着,什么也不说,眼睛里自然有整个世界,西北风吹得他们苍劲,特别爷们儿。
演员黄轩就是典型的代表。他不是那种第一眼帅哥,但越看越觉得舒服。兰州这片土地带给他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温暖而不失棱角。演戏的时候自有一种味道,笑起来的时候温暖得仿佛世界都要被他融化,不笑的时候眼睛里又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故事。
民谣歌手浩子唱着“不爱说话的父亲”、陈小虎唱着“抽着水烟的老头”、低苦艾唱着“扬起格子衬衫一角的少年”。
民谣里的兰州男人都有种特殊的气质,沉默着,微笑着,眼里蕴含着故事,波澜不惊。
04
《再见兰州》
请原谅我吧 / 诗人写不出你的名字
倒一杯黄河 / 喝醉兰州
说起兰州,便绕不开黄河。兰州是唯一一座黄河穿城而过的省会城市,黄河赋予这座城市不一样的韵味和感觉。去过兰州的人都知道,兰州市区东西长,南北窄,两边都是山,中间一条黄河奔腾而过。
特殊的地形因素、稀缺的土地资源也导致了兰州缓慢的经济增长速度。在这些年许多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中,兰州仿佛被按上了暂停键。这里没有太多的生活压力,大家习惯了慢悠悠得过日子。兰州人喜欢吃完晚饭后,一家人在黄河边散步;到了夏天,黄河边上就都是连成片的啤酒摊,大家吃着羊肉串喝着啤酒,吹着河风,聊想当年。
在这里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兰州人啊,习惯了出门就能看见山,走两步就到了黄河边的生活。
每个兰州人对黄河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黄河养育了兰州,她就像一位老者,就这么日复一日不知疲倦的流淌着,承载着这座城市所有的爱恨情仇。
“我在黄河边长大,我想有一天我也会在这里老去。”
05
《兰州味道》
想家的时候我闭着眼睛 / 偷偷把夕阳装进口袋里
兰州的味道 / 妈妈的味道
大一的时候在学校食堂打饭,对着窗口喊了一句“来碗牛肉面”。拉面的师傅顿了一下,问我是不是兰州人。我讶异,他笑着说:“只有兰州人才会在写着兰州拉面的窗口喊一句牛肉面。”
牛肉面离开兰州就成了外地人口中的兰州拉面,但怎么也吃不出那种感觉。牛肉面离开黄河水,再好的师傅也做不出原来的味道,兰州人在异乡吃面,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就是独属于兰州的味道。
的确,牛肉面已经成了这座城市的名片。记忆中兰州的味道,就是空气里飘散着的牛肉面的味道。兰州人吃面不会去那些装修精致整日营业的店,最正宗的牛肉面,往往藏在那些不知名的巷子里,店面不大,装修简单,甚至在门口都摆着桌子供人吃面,一般都是早上经营,到下午两点左右就关门。
每个兰州的清晨,形形色色的人都会涌进巷子里的面馆,朝着拉面师傅吆喝一句便找个座位坐下,在这里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也丝毫不会觉得尴尬。
在小面馆里大家熟络地寒暄着,不管是上班的年轻人,早起拉活的出租车司机,晨练的老人,补课的学生,都喜欢浇上辣椒油酣畅淋漓地来上一碗,吃完后打声招呼,便各自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这是一个兰州人再普通不过的早晨。
06
《兰州 兰州》
兰州~总是在清晨里出走 / 兰州~夜晚温暖的醉酒
兰州~趟不完的黄河水向东流 / 兰州~路的尽头是海的入口
低苦艾乐队的这首《兰州 兰州》前奏响起,就勾起无数游子的思乡情。
沙沙的脚步声带着一种沧桑和漂泊的劲,像烈酒一般占据你的感官。你无法逃脱,就任凭这种感觉在脑海里蔓延。
"兰州就像一个垂老的留守老人,被西北的狂风吹乱了头发,苍老,孤独。用他慈祥的面孔和广阔的胸怀等待着漂泊的游子,回家吧,亲爱的,该回家了。”
在兰州,比黄土流失更严重的,是人才流失。家里的老人每每提起都会叹口气:“兰州这地方啊,留不住人。”
兰州大学被称为中国最寂寞的大学。兰大的学术水平有目共睹,曾被美国《科学》杂志看做中国综合排名第六的大学,但是他的分数线和知名度与同类高校相比总是相形见绌。
有人说,近十年从兰州流失的高水平人才可以再创办一所兰州大学。优秀的教授和学生总会被东南沿海地区的大学所吸引,兰大不得已陷入了一种“培养人才但留不住人才的”怪圈。
兰大的校训是“自强不息,独树一帜”。这么多年,兰州大学始终坚守着一个大学最本真的目的,少了些精明和功利,多了些踏实和努力。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培育出一批又一批的学子。每个初入兰大的人都会有些失落,可离开兰大的时候又有种说不出的留恋。
就好像每个在兰州待久了的人都会忍不住抱怨,抱怨永远都很拥挤的街道,抱怨迟迟修不好的地铁,而离开这座城市时又会忍不住怀念。不用怀疑,兰州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这座城市自古就是丝绸之路上的要塞,无数文人墨客在这里经过又离开。兰州啊,就这么站在西北的风沙里,看着人们来来往往,沉沉浮浮。
“白马浪,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携带好随身物品,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
07
有人问:“兰州到底是座怎样的城市,为什么有那么多民谣都在唱它。”
让我来告诉你,兰州是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伴着羊皮筏子上吹响的号子,有的是风沙洗礼后的沧桑和坚定。
这座城市总是给人一种信马由缰的感觉,呼啸的北风吹过,便感受到了自由。它既粗犷又温柔,对了,那还是许多人魂牵梦绕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