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十点多就睡了,早上七点半才醒来。算算竟睡了有近九个小时。想想近年来在外打工,常常是睡六七个小时,或更少,睡八小时怕是没有的了。这九小时,便要让我吃了一惊。可我实在并不是为中年还这般能睡而高兴,而是这夜的一个梦大概是让我赶了一夜的马车,其境其事更让我感到奇怪。
回想起来,梦,不过寥寥几笔,如天边飘起的几朵不甚相干的云。然而在昨夜的梦境里,大概是整整一夜都缠绵在其中。反正在我醒来的时候,感到很累,正是从梦境中走出来。也因此,便还记得所梦的一二。
梦,想起来总是不知道怎样进入的,不知道怎的就赶起了马车来。大概是受人所雇,或者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更倾向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某个愿望。如果顺利的话,或得一笔不菲的钱财,或得到某人的赞许和信任。总而言之,梦中的我已经在赶着马车的路上了。
也不知怎的,就来到了一条河前。一路上,竟也有三二马车的同行,在河的一岸停下的一处,隐隐约约是有一个破旧的驿亭,河上没有桥,一时为不知怎样渡过去在踌躇。
河并不宽,虽是没有桥梁,但我见河水清浅,河床是大块的相对平滑的石头,既便有凸洼,马车不能通过,这时我的马车随即变化成一骑单车,从而涉水而过。
到了河对岸,是一条长长的笔直的小路,绵延望不到尽头的样子。小路的一面是河,一面是平坦的田野。只是路窄,依然是跑不了马车的。
可是我那时的状态,分明是赶着马车奔跑在这无立轮之地的小路之上。只见一阵烟尘,马车忽忽,仿佛是腾在空中。啊,这就是梦境的不可思议。不断的变化时空,可以从此地一步跨越到彼地,衔接看似离奇,在梦中却是自然不过,了然无痕。
我和马车,一会像是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那种带马达的无蓬平板马车,一会像是电视中的那种带蓬有木窗棱的旧式马车,在沿着这条小路上不知跑了多久,忽而来到了一个关口前。
这个关口,比如似苏州城外的阊门,京郊的南口,青砖灰墙,拱形的圆门。这样的门不比现在的宽阔的马路,如果是现代的卡车通过,刚好容一辆车身。在我的马车通过关门之时,快速之间,对面果真迎驰来一辆大卡车,在马车与卡车各已驰进一半,即将碰撞的危险之际,我的马车瞬急向门关内旁边的一处空地闪去。惊吓之余,幸亏有这样的一个避险处呀!形似现代高速公路隧道内的避险洞地。想必早在很久以前,古时就有这样的设计。
我和马车暂时安全了,可卡车却卡住了,大概是紧跟我的马车之后的又一辆车与这辆卡车互相卡在了关口之内。这下我的马车虽处在安全地带,但是却是封闭与外界隔离的状态,出不来了。
就在情急之中,梦境一转,我与马车顺利地出来了,到达了目的地。我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正想着高兴的时候,一转头回看,马车上空空如也,所运货物不见了影踪。怎么回事?货物去哪了?怎么会丢失呢?我当即大骇,冷汗连出,功归一篑呀,急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我急得冷汗无措的时候,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货物在他那里,是他替我搬运下来的。这,这,其中又是怎样的情况?恐怕只有梦来解释了。
我得以舒一口气,庆幸货物还在!醒来时,身体的疲软,像是真的赶了一夜的马车,真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