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四海八荒,英雄聚首”——“海洋之灾”号与他的船长
在后世史籍中,“海洋之灾”号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三皇号“。萧寒浅,佐德,普朗克瓦多,在后人的眼中,他们一个是开创天荒朝君临东土三百年之基业的“无道玄宗”;一个是带领诺萨罗夫崛起,成为全波尔萨无可争议的主人的“雷霆皇帝”;一个是纵横七海,所向披靡,东挫加图卡,西败亚尔罗斯的“七海霸王”,但在“海洋之灾”上一同冒险的时候,他们不过是几个亡命徒与流浪者而已。
曾在大海上挫败加图卡的野心,却娶了个加图卡帝国的将军为妻;曾为亚尔罗斯带来无尽的财富,却在战场上击杀了亚尔罗斯的国王;终其一生都不会什么高深的魔法与武技,却有着恐怖的实力,能让貌似谦恭实则眼高于顶的无道玄宗对其躬身行礼,“海洋之灾”的船长的身上有太多让人莫名其妙的地方。但无可否认的是,他的好运与勇气即使在“海洋之灾”号的船员里也是无可比拟的,毕竟在看起来势不可挡的“无尽巨蛇”面前,连萧寒浅都萌生了退意的时候,他依然可以把橘子皮丢到刚刚重创了雷神的戈伐拉克的脸上。这个狡猾而凶狠的海盗并不是什么善人君子,但的确有着一种粗俗但富于感染力的幽默感,可以让在掌权之后经常把侍从与官员用手杖活活打死的佐德,忍受他把自己的假发丢进马桶里玩钓鱼游戏的恶作剧。鄙视他的人总把他当成跳梁小丑,但他的成就足以让任何足够清醒的人意识到,除了收了两个皇帝做好朋友之外,他应该还有些别的本事。
无论普朗克瓦多的胜利女神究竟是什么样的面目,她一定不会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在那个宽容是一种比黄金更稀有的奢侈品的时代,虽然毫无教养可言,阿亚那的大王却展现出了比同时代绝大部分的统治者都宽广的胸襟。尽管并不虔诚,普朗克瓦多多少还是算一个无误教的信徒的,然而在亚尔罗斯帝国咄咄逼人地向帕拉维亚,格雷里亚半岛上的最后一个拜日教王国大举进攻的时候,一半出于对酬金的渴望,一半出于他自己也说不清的一种义愤,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与自己的手下败将与红颜知己,加图卡帝国的传奇私掠者,穆克萨法 哈姬娜联手,与当时泰西最强大的王权对抗,这场海盗与帝国间的战争持续了十余年,最后以赫蒂尔河之战的加农弹幕画上了阶段性的句号,打扫战场时,穿着长袍,裹着头巾的普朗克瓦多一边喝着甜酒,一边对怀中的哈姬娜说出了他这一辈子说过的最文绉绉的一句话:“如果信仰只能带来争斗,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当然他的王后此时并不知道,这句典雅的希洛语格言,其实是她的丈夫从他这辈子合作过的最神神叨叨的随船神父那里听来的,和她的丈夫以及他的旗舰一样奇怪的是,那个随船神父根本就不是无误教徒,甚至连泰西人都不是。
也许正是这种隐藏在胡作非为后面的宽容与不受拘束,使得“海洋之灾”号能够在时代之海上,劈波斩浪地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