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些微妙的原因,我又开始跑步了。原本还在犹犹豫豫的阶段,想着开春的时候再跑吧,到时说不定又会产生什么理由使得跑步这个计划无限延期。直接让跑步计划得以迅速实现的应该是试衣时营业员很有礼貌的一句意见征求,“帮您换一个尺码怎么样?”窘迫感油然而生。
目标是每天6公里。单单是晨跑的里程。只能跑,跑不动慢跑,快走也不算。
中点定为金胜山。山体不高,有台阶上山(跑台阶可以锻炼核心,提高跑速和加强心肺功能);一路上信号灯不多(频繁等绿灯会打乱跑步节奏);往返正好是6公里多一点。
第二天清晨五点刚过,像是输入了任务指令的机器人般,眼睛“吧嗒”一下子干净利落的睁开了。身体毫无要赖床之意,脑袋里想再多躺5分钟,却是越躺越感觉机体难受。托她的福,我知道冬季五点多的城市清晨没有亮天,“哗啦,哗啦”大扫帚扫地的声音分外清晰。暖橘色的路灯下环卫工人由近及远,偶尔几辆车子快速的驶过,没有焦躁、催促的鸣笛。在这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清晨。
与时间赛跑。刚开始迈出一段距离,才感觉得到天色明亮了一点。而后似乎每跨一步便提升一个明度了。终于街区两旁的路灯齐刷刷的熄灭。天空呈现出了掺了1/4瓶清水的蓝黑墨水般的色彩。渐渐的,天空画布的一端,朝霞有如熔铁流液般,赤橙橙的、冒着火光。不一会儿,蜿蜿蜒蜒好似九曲黄河,直至一户白墙平顶的人家屋顶,要将那流火的熔液倾泻而下。画布的另一侧,树枝或积极的向天空方向延伸,或随性的交叉生长,叶子零零散散的挂着,枝条上长着些黑色的果实状的东西,此情此景,颇像是梵高笔下《开花的杏树》。底色简直一模一样了。
戴着口罩的缘故,鼻子之下,嘴唇之上这片区域,水珠随着跑步时身体的起伏,有节奏的颤动着,痒痒的。呼吸的热气突破口罩的缝隙向上喷薄而出,迅速凝结在睫毛前端。视线所及之处:树木整齐的列在石灰白的阶梯两旁,苍绿的柏树、锈红的杉树、藤黄的不知名树,随着阶梯的走势布列。仿佛加了雾镜,朦朦胧胧仙境一般。
即便是开着导航,也免不了穿错路。这是一条充满了市井气息的副路,光是早餐店就接连着有三家。早餐店里热气腾腾的,蒸笼一掀开,水汽下的包子活脱脱温泉汤里伸着脑袋的一张张孩儿面,引得人忍不住揉捏一把。我这样想,应当是空腹跑得将储能消耗殆尽了。
身体见机闹起了革命“啊,跑不动了,没力气了。”真是狡猾至极。
离终点还有1公里光景。不到终点不能吃东西。我慢慢挪动着不听话的腿,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一边哄孩子似的跟身体对话。
“只剩最后一点路啦!要坚持到最后啊!”
“哼,说得到是轻巧!”
“跑完去吃你爱吃的东西怎么样?”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你爱吃的!”
“我要吃一笼包子呢!”
“行!蛋黄小笼怎样?”
“我还要吃豆腐脑!”
“行!豆腐脑上堆满糖!”
“我还想吃酒酿南瓜圆子羹!”
“没问题!只要你能吃得下!”
终于,从脚底重新升起了一股轻巧的感觉。
当我跑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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