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微雨, 月牙湖畔,烟雨蒙蒙。
刚下课,正和学生们聊天观雨,忽然一阵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推开窗户向外望,教学楼下,月牙湖畔,淅沥细雨中的满池碧荷,田田荷叶,娇艳欲滴,在微风中摇曳荡漾,“水面清园,一一风荷举”。那层绿意在蒙蒙烟雨中氤氲着弥漫着扩散开来,仿佛要铺展到天际了,半亩方塘竟也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悠远了。
含苞的荷花零星的撒落荷塘中, 在层层荷叶中间若隐若现,像星星像眼睛,若天女散花,又仿佛顽皮的孩子在捉迷藏。“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这时候的荷花宛若有了静女的调皮与灵动了。若是江南,此时该吟唱“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才能附会其意境吧!
难怪隋朝诗人辛德源的诗句“洛神挺凝素,文君拂艳红。丽质徒相比,鲜彩难两同。”说淡妆的洛水之神和浓抹的卓文君,无论资质、色彩都比不上荷叶荷花了。
此情此景,忽然感叹朱自清的伟大了:“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
他该是怎样的奇才,在那样的想革命不行想反革命不能的两难处境中,月夜漫步清华园,把荷叶荷花的神韵风姿描摹的这样淋漓尽致,这样出神入化,后人写荷画荷再难企及!他当时矛盾痛苦的心情在静美的荷叶荷花中暂时找到寄托了吧。
正这样想着,“老师,上课了”打断了我的思绪,忙收回相机,满堂哄然!我也一笑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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