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鹭
奥斯特洛夫斯基《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说过:生活就是这样变幻莫测,一会儿满头大雾,转眼间又出现了灿烂的太阳。
回头看看自己曾走过的路发现生活不过如此,那些曾认为刻骨铭心的痛、迈不过去的坎,早已经成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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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聊天,他总是说我人生经历丰富,到老的时候可以搬个凳子坐在门口和儿孙唠唠家常。
我笑了,经历得多了不代表就成功了,只是比同龄人多了几丝看透世俗的勇气。
23岁,我在同龄人中是最不安分的,在我爸的眼中是最不听话的,在同学的眼中是最爱冒险的一个人。
小时候,为了赚钱我可以把我的头发拿去卖钱,之后很轻松地换回一个白雪公主的书包;高中时,为了拿奖学金我可以没日没夜地背文综;大学时,为了考编我可以做跨省之徒。
是,我不安分,同龄的姐妹要么在家相夫教子,要么再回老家务农整日脸朝黄土背朝天,我不愿过那样的生活,家族中都是农民,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很多人都劝我不要再执著于考编,这样会让自己的家庭陷入困境。
说实话,从毕业开始,我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除了去年手术的一万块,身上如果有两百块钱的话,我是一定要花在爸爸和奶奶身上的。
一年四季更替,我还要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关心着他们,夏天至少要给他们买一套夏装,冬天必须为他们准备羽绒服。当资金好转一些后,我还要关心着换家具,我们家的洗衣机都有22年的历史了,已经奄奄一息但还在用,年前终于换了一台,毫不夸张地说我们家现在的菜橱都还没有换,电视机也都是03年的老牌子。
我不算太漂亮,也不会投机求巧,除了特殊情况去一般不会去和谁借钱,每月也会为自己打点妥当,上个月后,我欠了朋友几千块钱,虽然朋友不着急,但我却夜不能寐。
活了这么些年,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把生活过成了这副模样,以前从不会把痛苦揭给谁看,现在却越来越害怕自己永远都过不好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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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现在在我耳边念叨的就是我不听话,觉得我这辈子命就是不好,再努力也没用,他对我最多的就是冷嘲热讽。
要么就是数落我专业的问题,情绪激动的时候甚至可以和我打起来;
要么就是说我错过一段好姻缘,让我去嫁个有钱人,别管合不合适,有体面的工作就行;
再者就是逮到工友就问人家帮我在某某地找个工作,这类事情已经发生了不下十次,他吃了很多闭门羹,但仍旧觉得我们家没有关系,只有他才能为我创造关系。
年龄越大,我真得越害怕和我爸相处,不想和他交流,不想触碰自己内心的痛处,因为在他身上,我永远都听不到鼓励的话。
即使我躺在手术台上,他还是要在旁边刺激我,把这些痛苦重新数落一遍给我听,有一次连医生都听不下去了,但他仍觉得气不死我的,继续蛮横无理。
去年住院的时候,我被他半夜三更地骂醒,骂专业、骂恋爱、骂我爱生病,那晚我差点从十楼病房跳下去了,真得是已到心灰意冷的边缘。
小时候很多人都对我说过,有些孩子生来就是欠父母的,无法改变出生,所以一遍遍地努力改变自己,跌倒了,自己爬起来;失败了,自己再努力。
我无法否定父母对我们的爱,他们的爱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但爱得太多也许就伤得太深,毕竟水满则溢,月盈则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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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这个世界我只会孤身一人,痛,我要自己忍;泪,我要自己擦。
上小学时,同学被人欺负了,会有无数的哥哥姐姐出来帮忙,而我没有,即使我把嗓子哭哑,都不会有谁出现。
甚至是表哥表姐都不待见我,那时候我就是怪物,没有人愿意靠近我,童年,我只有羡慕与遥望他人的份。
所以,从那时侯起,我总是告诉自己:你得强大,在这个世界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渴望自己强大,害怕像从小那样弱小再被欺负,确实这个社会里,你只有强大,你才是狼,撑得起你的野心,配得上你的将来。
前久出院我爸也曾对我说让我求助我妈,帮我找工作,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都是打工,为什么非要去求别人。
每次,只要我一因工作的事情回家,他就昼夜不得安睡,就要多方打听工作,比如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板,或者在外地务工的小学同学,他都会打通电话直接告诉人家:“某某某,帮我家姑娘找个工作。”
最夸张的一次直接就是把电话给我和人家讲,我听见对方在电话里说,你到底要找什么工作嘛,我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要找文员、教师之类的,而我爸呢直接就抢过去说:“那你赶紧帮找,我们明天就收拾行李来找你。”
对方一听这话,立马就换了嘴脸,之后就没音了,我和我爸说叫他不要这样,人家凭什么帮你,你是人家亲戚啊,可他就像着了魔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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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我的工作都是自己找的,不论好坏,没有求过谁,也靠不到关系。
以前我也觉得关系不重要,可后来我才发现关系与背景还是很关键的。
像我这样的人,离开家以外的地方都是要住客栈、住旅社,就算昨天我一个人搬家也是靠自己,一箱一箱地抬上楼,直到现在我的右手还肿着。
而其他人呢,最起码县城会有一个落脚点,朋友小嘉找工作的时候就在市里她舅家待了两个月,而我就不同了,在陌生的地方只能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高考后我到县城打工没有住处,当时我妈妈的堂妹家在县城里,我爸让我求我妈给我安排个住处,我发短信给我妈,我妈就给了我小姨的号码。
说实话,我十七岁第一次求人,心里很难受,我一直觉得我妈是亏欠我的,起码她应该帮我联系,但她没有,她在电话里反复告诉着我:“你要嘴甜一些,下班了要主动给他们家做家务,要和表弟和睦相处。”
这是我妈第一次教我为人处世,我想也是最后一次。
而那时候我每天都在餐馆忙活,手脚全是泡,回家还要给小我两岁的表弟洗衣服,完了之后还要坐在床边用针挑自己的水泡。
夜里表弟经常悄悄来我房间,我那时青春期连洗了内衣都不敢挂到院子里,就是挂门后把手上,他一进来那些东西就掉了一地,而且基本都是半夜进来。
后来,我搬走了,我妈又数落我对表弟不好,而那时的我已经想不到什么好的语言可以来解释这些琐碎,转而把所有的话咽下去。
看过一段话:现代人的崩溃常常是一种默不作声的崩溃,看起来会说会笑,会打闹,会社交,表面平静,实际上内心的糟心事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
人间实苦,很多人都在努力活着,我和所有漂在城市的姑娘一样,在看不到靠谱感情的时候,一个人过着单身Vip生活。
很多路,走过后,才明白有一种坚强叫痛而不言。
天地辽阔,生命短暂,希望有一天别人在我们面前复述过往种种不幸的时候,我们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心里静若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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