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一起去泰国的队友，教美术的，按理说，艺术生应该是蛮奔放的，但是她特保守，若是跟她开个黄色玩笑，那不得了，立刻会被贴标签，什么臭流氓之类的……

去年，研究生毕业。

今年，考入了四中。

虽然，她讨厌色男人，但是对我不讨厌，她给我贴的标签就是：你就嘴硬。

我总是回她一句：不仅嘴硬。

我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调侃一下而已。

她原来的手机号码是天津的，换回了本地号码，微信也换了，她加我，我不知道是她呀，每天这么多人加我。

晚上无聊，我查看新加好友，有个叫“一米阳光”的妹妹加我，还是本地的。

难道是搜的“附近的人”？

于是，我就很轻浮地搭讪了。

她说：“我是X宁，孙哥，原来你真的摇微信呀？”

我说：“我没摇，我知道是你，故意的。”

她说：“好吧，暂且相信你。”

有个朋友要办美术培训班，招兼职老师，我把宁宁推荐过去，一起吃饭，男人聚到一起，总是有不正经的时候，聊到了陌陌，说陌陌约炮很容易之类的。

我没约过，只是听他们讲。

我为什么没装陌陌？

祸从口出，我不聊天，还有啥祸？

要聊天，只当面。

差不多过了两周，宁宁在微信上找我，她无意说了一句：陌陌上打招呼的人太多了……

我心想，她肯定是好奇害死猫了，回家偷偷装上了。

我问：“约到没？”

她说：“真有跟我见面的，跑到我们学校来了，开了一辆很豪华的车子。”

我问：“什么车？”

她说：“不知道，反正很长，车里还有香水味，古龙的。”

我问：“帅不？”

她说：“比你帅。”

我问：“没约你开个房啥的？”

她说：“我对他很凶，他有老婆有孩子，总是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我接着把他教育了一顿，让他好好过日子。”

我说：“小题大做了。”

她说：“不知咋的，他竟然真听我的话，回家了。”

我说：“把陌陌卸载了吧，终究有男人能轻松把你拿下。”

她说：“不可能。”

我说：“没有什么不可能，这里面高手如云，有人从来没失手过，若是有人给你直接开价呢？我有个小兄弟，你也认识，小X，长的不如我，至少没我高，1米65左右，又胖，开了辆宝马，他的陌陌就是宝马车标，他加了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说，我最讨厌用车标的男人，太俗。他直接来了一句：别装，说多少钱。”

她问：“遇到我，直接就拉黑。”

我说：“小姑娘说，1000。”

这个事，又翻过去了，我觉得宁宁就是阅历太浅，对社会认识太肤浅，这也导致她总是戴有色眼镜看我，认为只有我这样的人才是色狼……

其实，我这样的人，倒还真白搭，我经常带队旅行，凡是跟我一样嘴上工夫好的，根本泡不到妞，因为没有女人喜欢油嘴猾舌的男人，那些文质彬彬的才是高手，每次有艳遇的，都是他们。

老实？

保护色而已！

昨天，我还采访了一个超级老实的男人，我直接问了一句：睡过几个妹子？

他含糊地说，三四个吧？

我说，7个呀？

梁子说，不对，是12个。

他急忙辩护：没有那么多，五六个。

两周前，约宁宁打球，我让她拿手机给我看看，她不给，我知道陌陌肯定还有……

我说：“社会上的游戏规则跟学校里的不同，这里充满了真善美，也充斥着假恶丑，但是两者长得差不多，需要你有火眼金睛，否则很容易把两者混淆。另外社会上的约炮跟校园里的不同，简单粗暴直接。”

她说：“体会到了，男人真直接。”

我说：“别玩了。”

她说：“我只是好奇。”

我说：“真遇到一个给你出价的，你就会沦陷。”

她说：“我不是卖的。”

我说：“每个人都有价码，很多人坚信自己不会为钱所动，只是因为她知道那是问卷调查而已，另外知道男人是忽悠她，不会真给钱，真金白银时你会变的连你自己都不认识。”

她说：“绝对不可能。”

有天晚上，我喝多了，也是队友聚会，一起去过泰国，喝多了就容易胡闹呀，我和宁宁先把队友送到酒店，然后宁宁送我回家。

我说：“今晚不回家了，我去你那里睡吧。”

她说：“也行，有沙发。”

我问：“你不担心我是色狼？”

她说：“少来了。”

我问：“宁宁，我问你个真心话，有没有人给你出价？”

她说：“有，2万。”

我问：“是真钱还是口头说说？”

她说：“那人问我要照片，我给了他一张生活照，他就反复问我在哪里工作之类的，我都告诉他了，他说见过我，问的很直接，说给2000块钱，我开玩笑的说再加个0还差不多，他接着要卡号，我开玩笑式的发给了他，他接着把钱打了过来。”

我说：“这应该是熟人。”

她说：“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当时我内心还真动了一下，从来没有男人对我这么付出过，这么一想，我都觉得看不起自己。”

我说：“当你把钱从卡里退回去的时候，更难受。”

她说：“对，对！”

我说：“不让你玩陌陌，你不信。”

她说：“这东西就跟罂粟一样，删了，还想再装上。”

我说：“若是女人不玩陌陌，男人装了陌陌又有什么用呢？说明，男人与女人基本是对等的数量。”

她说：“我现在已经删不了了。”

我说：“你收了第一次钱，就会收第二次，而且价格会越来越便宜，你搞培训班做兼职，一个月才2000来块钱，而这个容易呀，一下就2万，其实这2万元他不会有半点损失的，因为完事后，你会还给他的。”

她问：“为什么？”

我说：“这男人是高手，女人做完以后，总是想证明自己的纯洁，就把钱退回去了。我采访过一个女公务员，问她跟男人交往时要不要男人的钱？她说，最初为了证明自己的纯洁，是坚决不要男人的钱和物，但是后来一想，一个男人连钱都不愿意给自己花，那自己岂不是太贱了？女人的心理变化，就是这么来的，嘴硬，那都是建立在假设的前提下，真遇到事上了，又是另外一套做法。”

她问：“万一我不给他呢？”

我说：“他核实过你的身份，有些人背叛的砝码是很大的，例如公务员、教师、医生，你难道不怕大字报？不怕遇到泼皮无赖去单位闹？”

这个事，又翻过去了。

她说，钱退了。

至于真退假退，我不能更深入地去问了。

又一天，还是打球，我送她回宿舍时已经9点多了。

晚上12点左右，宁宁发了个信息给我：恶心死我了，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

我心想，这是怎么了？

要么，就是她发错了。

接着，又来了一句：孙哥，不好意思，发错了，恶心死我了。

我问：“咋了？”

她说：“不说了，早点休息了，没事了。”

我问：“你不是在宿舍吗？出了什么事？”

外面，下很大的雨。

我给她打了个电话，没接……

第二天，我去拿快递，顺路去了趟学校，美术班在一个单独的校区，宁宁眼睛是红的，看来没睡好。

我问：“咋回事？”

她说：“昨晚打球打的饿了，你又不吃饭，我回到宿舍有点饿了，恰好我们学校有个同事喊我吃饭，是个领导，体育组的组长，平时大家相处的很好，特别老实的一个男人，我就去了，四个人去吃烤串，还有一个女的，不知道是什么局的，还有一个男的，是他同学，吃完饭大约11点，学校关门了，他说安排我们两个女人去开个房间，说的很真诚，中途那个女的说不去了，就剩我自己了，我傻乎乎地信了，一进门，他就把我推倒了，挣扎了半天，他死活不放，我就哄他，让他先去洗洗，趁他洗澡，我跑了。”

我说：“你长得漂亮，又有气质，这些事，以后是常态。”

她说：“我接受不了。”

我说：“要么，你变得圆滑世故，能在男人之间游刃有余。要么，你高冷无情，谁都不敢约你，千万别表面火辣内心保守，会给男人错觉的。”

跟宁宁去打球，一群人抢着给她当教练。

后来，我问她感觉如何？

她说：“球馆里，一群色狼，也不伪装一下，太直接了吧？”

有时，独处的时候，我就在想，我现在比较正经了，正经了两年多了，我突然觉得蛮羡慕那些活力四射的男人，人为什么有约的欲望？

就是年轻、有活力。

连约都不想约了，其实是件挺可悲的事。

每个人都想，只是有人会去，有人不会去，有人是受道德约束，有人是受条件约束……

我是直接不想了。

老了，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