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天刚刚蒙蒙亮,她听着院子里丈夫的咳嗽声,他已经起来了。虽然昨晚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这会还恍恍惚惚的,头也隐隐作痛,可是今天是她当妇女主任以来第一次去镇上开会,可不能这个时候掉链子,想到这儿,她一骨碌爬起来。
丈夫正抱着柴火往锅屋(北方对厨房的称呼)走,准备做早饭,看她捉急忙慌的,头发都没梳,怀里的柴火挡住了他的脸,他偏着头笑着说:“天还早着呢,不急,我已经和村长说好了,借他家的自行车去,我送你。”
她内心泛起阵阵酸楚,他从小到大什么都让着自己,从来不对她发脾气,村里的男人会做饭的并愿意做饭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可是偏偏她们家这个从来没觉得有啥不妥的,她抛开了心中的思绪,柔声对着丈夫说:“你烧火,我来做饭吧!”
丈夫坐在灶前抬起黝黑的脸庞,一首着挠头,傻笑道:“嗯,我做饭确实不咋好吃……”
她看着丈夫对自己这副全心实意的样子,那副愧疚感就更浓了,她压下了心中的不舒服。
她接着想了想,走向橱柜,从一个看不出年代的陶瓷罐里拿出了三个鸡蛋:“哥,咱们今天吃点好的,我给你做你最喜欢的鸡蛋饼,我最近做饭手艺长了不少。”他憨憨地笑着,“你咋样都成!”
吃完饭,天还早,他们村离镇上也就三公里左右,骑自行车一顿饭的功夫就到了。丈夫说他去麦场干会活,让她必须等他,不要一个人走了,她高兴地回答了个“好”字。
她把家里收拾了一番,最近婆婆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她尽量抽时间把家务做了。今天时间充足,她把三人昨晚换下的衣服拾掇在一个篮子里,一手吃力地提着向河边走去。打老远就看到小美蹲河边低头洗衣服呢,手里抡起一个棒槌敲打着衣服,她猫着腰悄悄地走过去,准备吓唬她,眼看要走到她背后了,她还没发出声音呢,小美突然一扭头,啊的大叫一声,俩人脸差点贴到了一起,咱们的妇女主任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裤子屁股地方都湿了,俩人笑闹着打作一团。她们毕竟还都是十七八岁的花一样的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