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和乡村游荡,在尘间与化外徘徊,将眼光化成碎片,世界不过是一片零乱的废墟,通过对那些支离破碎遗留物的咀嚼,也许可以捕获片段的昨天和局部的整体。
从生命的总体角度说,它本身也就是过程,是由无数的原子瞬间构建。具体的动作对于整个生命是个刹那,个体生命之于无限时空也是转瞬即逝。
只不过这种飞逝也不是完全的空洞无物。即使是日常变得主题不鲜明,即使生活看起来越像个赝品,但是刹那的背后还是能折射一种普遍的意义存在,如西美尔所说,“每一个碎片、每一个社会快照,自身都包含着昭示整个世界的总体意义的可能性。”
那些试图把握世界的观察者,采用的正是这个方法,他们赞美本雅明,从具象中寻找抽象,他们推崇克拉考尔,从偶然里发现必然。
他们,将瞬息拉伸成了永恒。
那我呢?我是缺乏那种翻阅废墟记录瞬间即可捕捉整体和昭示意义的能力。但我喜欢这样的模仿,模仿最为表面的形态,毫无目地游荡。
不拾荒,不朝圣,不昭示,不回望。
没有记忆,没有意义,没有目的。
当日子被卸载了背负昨日记忆的劳累,当生命被免除了达致特定目的的义务,整个人就会由此变得轻松,把自己作为工具,可以随性涂鸦,可以随心沉浮。
于是,只想作个纯粹的游手好闲者,在城市和乡村漫游,在时间和空间里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