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年在上海第一次吃肯德基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那地方叫东风饭店。即便是在几天前,我仍然认为是在外滩工商银行楼下。
二孃带我去的,作为我陪着她去领事馆的辛苦费,说是孃孃,其实她只大我五岁,想到她马上要去A国过上水深火热的生活,我不禁潸然泪下,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要吃肯德基激动的。
二孃点了套餐会了钞,我拘束地站在离柜台大约三米远的地方,望着高大上的环境和内心深处对档次的崇拜,不免心里有些忐忑,特别是价钱。
两三天前我还在北京,李哥一大早出去扫大院,我醒来的时候,两桶美厨摆在桌子上,黑胡椒牛肉味,开水泡上,味道出来肚子就开始咕咕叫。
大约是放假期间,店里人很多,二孃出门去等我。第一块鸡肉下肚的时候,没怎么觉得好吃,倒是白白的鸡肉让我想起西直门售票处那粗壮的肱二头肌。
那天吃了面,李哥带我去西直门买车票,进了售票处的门往下看,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景象,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在窗口左右移动着维持着秩序,不时用标准的南方普通话喷出一个字或三个字。我们很快发现正常排队是买不到票的。李哥帮我出手,很快与票贩子谈好了加价三十刀,几分钟后,那壮硕的肱二头肌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前后夹住我们验票,收钱,交割完成很快又听见那豪放的声音远远地从窗口那边传来。
我曾经以为李哥要去制造火箭,直到今天我仍然固执的认为李哥没去制造火箭的原因是那次讨价还价影响的。
炸鸡和薯条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好吃,但是价格让我忘了口感,我决定要愉快的吃完。
我往下咽嚼如木头的鸡肉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接受这个味道,并配上八珍吃,并没有想到以后套餐的价格会和一个白切鸡盖饭不相上下。
吃完炸鸡,出门,阳光明媚,在二嬢面前我笑得眼如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