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乡因为雾霾问题上了热搜,二氧化硫浓度破千四次,政府官方说辞是因为居民散煤燃烧排放了过多的二氧化硫,科学道理我并不想知道,只知道14号回家那天晚上七点四十左右,下了高铁,就是雾蒙蒙的、模糊的一片,还有让人无法呼吸的空气。
因为我家不住市区,所以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直到看到微博好友圈里:
“我得加快努力的脚步,赶紧带我爸妈逃出来。”
很心痛。
朋友他是临汾人,在北方读了大学,毕业后去了杭州工作,很努力的工作是为了要离开自己出生又成长的地方。
之前也和朋友聊过,毕业后要留在大城市,还是回到家乡小城,朋友说,小城市办事都得靠关系,发展很没有前途的。我说,那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真的很辛苦很孤单的,毕竟不是自己的城市。朋友说,就是要我们努力,让我们的下一代成为大城市的人。同校的老乡好友也说,她来杭州就是不想呆在山西,太落后了,还在地震带上。我的直系老乡学姐说,毕业后会去省会城市工作,应该不会回家乡。
二十几年前,临汾的空气是真的差,出去十分钟,就能沾一头灰尘,七年前,我上初中那会儿,上学路上要路过平阳南街和贡院街十字路,那两条街夏天的时候是真的美,贡院街的梨花树全开花了,平阳街也是绿树参天,根本不是柴静在《看见》里面写的:“花果城的柿子不能摘”。迎春街有柿子树,它的柿子就是小了点儿,但绝对是可以食用的。再后来,上了高中,也就两三年前,学校有严格的三操制度,却经常因为雾霾而取消跑操,也是在高中,2015年柴静拍出了《穹顶之下》,多次提及山西、临汾的环境污染。
就像最近一篇特别火的写临汾雾霾问题的文章说的,二氧化硫四度破千,要是发生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早就会在社交平台上炸了锅,临汾这小城却还在默默承受着,隐忍着。
小城市就应该在沉默中灭亡吗?
既心痛,也悲哀,却很无助。
谁不想说起自己的家乡就是满满的自豪感?
上大学我去了杭州,班上同学都是来自四面八方,全国各地,我说我是山西人,他们除了问“你家是不是挖煤的?”,问最多的就是“你们那里的天是不是都飘着煤渣?”,大一的新闻采写课上,老师经常会用新闻时事举例子,举例子之前会前问班里有没有哪里哪里的同学。问起山西的我,之后讲的新闻例子都是反面例子,“汾酒造假”“矿难”等等。
微博微信里也经常会有“全中国都欠山西一个对不起”这样的字眼,大意是说山西挖煤运给全国各地需要煤炭的地方,结果山西煤炭资源面临枯竭,经济得不到发展,环境问题也日益显著,去年山西屡屡发生地震,评论多是说山西挖煤导致的。说到底都是刻板印象,山西并不是家家都有煤老板,我家就没有啊!
至少我还是喜欢我的家乡的。“人说山西好风光”,古城、瀑布、大院,山西真的很美,有自己的独特之处。郑渊洁、贾跃亭、柴静、贾樟柯,他们都是山西人。
就像每个人都有闪光点,也有缺点,城市也没有十全十美的。北京。是多少人的梦想之都,不也雾霾很重,交通很堵吗?
我该如何说爱你?
家是心底最温暖的存在,无论她怎样,都是我们的家,都是要赶在年底回去的地方。
以前觉得留在小城市能干嘛,当老师?做公务员?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看过更多人的生活之后,发现并不是这样,小城市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安稳的生活,很多有大梦想的人,会离开家乡,去北京,去上海,做音乐,学拍摄,小小的城市里记录的他们梦想的萌芽,小小的城市也有大大的人,他们有自己的梦想,无论是身在故乡,还是异乡,都一直在努力。
所以未来谁知道会怎样呢,先努力好了,努力就对了。
家还是我们的家,一直在等着我们归去。
雾霾会散去的,未来会好的,你还是花果城,我还是爱你的,山西,临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