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去年夏天写过一篇十点睡先生和不肯睡小姐的故事。犹记得写的时候一气呵成,边写边掉泪,还没发布就把自己感动到。
那篇文章并没经过刻意酝酿,写它是件自然的事。当时发布在QQ空间,没想过要发出来。直到现在自己开始写作,避免不了经常晚睡。提到“不肯睡”,想着姑且提笔一写。
于是就去翻看QQ空间,想找回昔日写下的那篇文章。不知怎么,那篇文章已被我删除,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也没留底稿。蛮可惜的。
很多情绪一去不返,即使今天的我用一样的标题,写一样的主题。今天的我也写不出昨天的情绪。
但我记得,那时写的是个关于相爱的故事。
写不出昨天的情绪,就写今天的情绪吧。而这次,讲的是一个分手的故事。
十点睡先生叫九爷,不肯睡小姐叫安然。
九爷和安然分手于九月。
直至今日,没再见面。
上个月九爷和一群人去了西藏,在圈里发了美轮美奂的照片。安然没有点赞。
九爷去西藏的那天,安然一个人去了洱海。
那天,安然坐了2小时的火车由丽江折返大理。朋友提醒她,火车上会路过洱海,记得用心看,那片最宽阔最透澈的就是了。
安然记得认真,选了靠窗的位置。状态纯粹,眼神一丝不苟,直到洱海真正呈现在她眼前。“真的好美”——安然赞叹。
念罢,看了看圈。九爷发了几张照片,照片中的他,高高的海拔上,眼神温柔又坚韧。风吹着思念,原来是真的遥远。
没有前奏的,安然突然就留下了眼泪。然后默默在纸上写下——在高原,在天边,分开旅行。
大理是安然的烙印。
在大理,安然终结了过去。以及平静包装下的隐忍。
记得分手的时候,九爷对安然说:“都会过去的,还是好朋友,还可以互相关心和问候。照顾好自己,好好工作按时睡觉。”
说出如此冷静的话,显然更痛。
安然和九爷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安然最擅长的就是晚睡。她有两个硕大的眼睛配以自带烟熏妆般的黑眼圈。和九爷在一起的时候,九爷经常念叨的就是按时睡觉。那时,安然每天下班回家,和九夜聊一整晚的天,直到双方都彻底疲倦方可停止。
起初的两人和一切伟大爱情如出一辙。情难自制,爱入膏肓,说不尽的未来,聊不完的话题。
后来,九爷渐渐早睡,也关照安然每天十一点乖乖睡觉。
再后来,九夜和安然用争吵代替了晚安。用相爱相伤代替情难自制。
和九爷分手后的安然,一个人去了很多城。
去的时候,带上了缅怀和九爷送的纪念币。那枚纪念币是九爷在东京塔刻的,一人一枚,刻着两人的名字。九爷留下了刻有安然名字的那枚,而安然留下了刻有九爷名字的那枚。那枚纪念币一直在安然的钱包里,和回忆一样闪闪发光。安然从不敢看,却坚持随身携带。
安然很爱拍照。也讲究。
安然和九爷在一起后,就立即把九爷训练成了一个会帮女友拍照的好男友。安然是天生的小粗腿,可九爷总能拍的又瘦又长。这一次,安然没有办法自己给自己拍照,更不想自拍。于是拍了很多景色。拍的技术极好,每一张都构图精准,角度到位,颜色自然。
唯独缺少人物。
安然在洱海整整走了一下午。九爷则在雪山邂逅高原和阳光。
从洱海回来后,安然突然失控给九夜发了一条短信,说“亲爱的,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九爷没有回。
后来,安然把九爷从通讯录里删除了。
删除前,她给九爷留了一段话 “真正爱过的人没办法做朋友,因为再看多一眼,还是想拥有。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祝福你。为彼此好,这次真的再见了。”
安然的泪布满了她不大的脸颊。
流完以后,安然展开了新的生活。读书,写字,唱歌,健身,做一切美好的事情……
安然后来在日记里写道:
“我们终有一天会不再怀念一个人,也不再记忆一座城。那不安分的心跳,连全世界都听到了他却听不到。再也不会回头。即使发短信只要一秒,都会将手指松掉。”
是啊,记忆里的伤城都是从前的太阳城,记忆里的爱人都是从前的十点睡先生,他们在爱我们的时候可以和我们聊天到通宵,不爱我们的时候聊什么都无聊。
在那座太阳城里,恋人们牵手奔跑过,摘葡萄过,最美的西餐和韩式火锅吃过,电影院旁最in的奶茶喝过,也最沉默的分离过。
这一分离,不是句号,是省略号。
全世界那么多人,相遇是巧合,不爱怪没配合。
见面没快乐,离开舍不得。
欠一个拥抱,再合唱首歌。
现在,九爷是不是还是十点睡,安然不知道。但安然如今想睡就睡了,再不用为了谁刻意晚睡或早睡了。
现在,九爷是不是会为了另一个姑娘晚睡,我们不知道。
现在,九爷会不会用安然教给他的拍照技巧给别的女生拍照,我们也不知道。
但我们知道, 在那座爱的伤城里,我们每个人被阳光照射过;骄傲过,唯一过;也撕裂过。
我们丢失的都是湿漉漉的回忆,它们不会消散,渐渐刻在你的生命里,慢慢化成烙印。总有一天都会被风吹干,然后留下无尽的缅怀。
有多久没见你,以为你就在那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陪伴着我的呼吸
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
如果我们不能够再拥有,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忘记。
莫回头笑对万千风景,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未来,安然还是坚持一个人旅行。等着她的,还有极光,火山,瀑布,和各式各样的风景。
愿你我,都能够“莫回头”,也能够“笑对万千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