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言:不过是掺杂了故事的蹩脚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莫问前事,文字而已,不必太认真。
“你喜欢的人,是不是一直都是徐丹?”云舒眼睛穿过门口,不知落在何处,声音发飘地问。
身着国家电力工作服的男子似极为艰难地点了点头,看云舒视线飘忽,又很轻很轻地“嗯“了声。
云舒看了看他,眼圈明明红了,仍假装不在意地笑了笑:“哦,原来真是这样啊。说吧,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沉默。
“说啊,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你约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云舒嘲讽地问:”难不成是特地为了见我?“
男子看了云舒一眼,竟然没有否认。
云舒想,看,这就是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一步的原因。步步猜,步步错。明明才承认喜欢的是别人,却又不否认想念自己。
眼泪终于没忍住,“啪嗒”一声砸在了桌面上。
云舒喃喃自语:“我到底该信你哪句话?你明明说过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说如果我舍不得你,我们就在一起的。“
男子没听清楚,声音有些干涩地问:“你说答应什么?”
云舒瞬间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问:“你忘了?你竟然忘了?”
“忘了什么?”男子皱眉。
云舒摇了摇头,原来,我的念念不忘是你的早已忘怀。云舒,你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云舒心里的魔鬼复活了,叫嚣着要她把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她又哭又笑地说:“是啊,我是喜欢你,那又怎么样呢?你不喜欢我你可以拒绝啊,不要说你是因为怕拒绝会伤害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你拒绝了我大不了伤心一段时间。可是你连拒绝都吝啬给我。我问你喜不喜欢我,你连个答案都不给我!不给我!我们认识不是10分钟,不是10小时,我们认识整整10年了,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你喜欢徐丹你就去追啊,我说过会祝福你们的。我都那么不要脸地问你如果徐丹和你没在一起,我们能不能试试?可是你宁愿去相亲,宁愿去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结婚你也不要我!我是有多廉价?我是有多讨人厌?才会让你舍得这样对我! 我到底是有多喜欢你才会忍受这样一次又一次被你伤害!”
沉默。
还是沉默。
男子只是紧紧地用右手抱住左手的手肘,一言不发地看着,表情木然。
云舒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对方就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忽略真是最残忍的酷刑啊,云舒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傻透了。已是晚上10点钟,人渐渐少了,隔桌有个小腹微凸的女子正看着云舒,大概是觉得她像个疯子。
气氛冷到了冰点。
云舒突然就没了耐心,陪他耗了十年,也该结束了。她拿出手机找出他的所有联系方式,一一删了。然后给了他四个选择,要么一辈子陌路老死不相往来;要么把话讲清楚,时间沉淀后继续做朋友;要么继续暧昧;要么在一起。云舒说完自己都鄙视了一下自己,真真是低到尘埃的乞求了。
男子仍然还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云舒。
云舒笑了:“怎么?今晚真哑巴了么?那要不我说一个你点头或者摇头?”
沉默,还是难堪的沉默。
云舒对自己说够了,真的够了,于是她伸出了手,语气特别淡特别淡地说:“你要么握住我的手,要么我立刻就走。”
男子只是死死看着云舒,不言不语。
云舒突然就不哭了,内心犹如狂风扫过后的寂静,她站起来理了理衣服,甚至还微微遗憾,要有杯水就好了,应该泼他一脸。她朝钟灵毓笑了笑,居然有种诡异的放松, 10年来不破的局,这一次彻底结束了。
从此相忘于江湖,死生不见。
四年后。
“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有惨叫声隐约可闻,却又瞬间被吞没。
车身明显震了震,不知谁泡的一碗泡面“啪嗒”摔在了地上,浸出一片油渍。刹那的静默,只有行李摩擦导致的“吱吱“声回荡在车厢,愈显瘆人。很快所有人都晃过神,四下抓着椅背、桌子,茫茫然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两名乘务员脸色惨白匆匆走进车厢,其中一位哆哆嗦嗦地开口:“各…各…位旅客~”,另一位见状伸手捏了捏同伴的手,先前的乘务员稳了下心神又开口说道:“各位旅客,列车出现了一点意外,暂停行驶。为保证各位旅客的安全,请大家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随意走动,谢谢大家的配合。”
”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
“刚刚是爆炸吗?”
“车停了吗?”
“什么意外,说清楚啊?”
“是啊,这样子搞的人心慌”
……
两名乘务员又相视一眼,才缓缓说道:“第15车厢发生爆炸。”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蔡晓菲拽着电话,在客厅踱来踱去,嘴里一直嘀咕:”应该只是没信号了,没信号,对,没信号。“
墙上挂着一个超薄电视,主持人的声音沉沉传出:“现在紧急插播一条重要新闻,今天下午16点38分,由z城开往r城的和谐号列车K310第15车厢发生爆炸,爆炸原因还在调查当中。目前伤亡人数还未确定…….”
晓菲瞅了眼电视,低头又拨了一个电话。
“小菜菜,才分开又想我了?我才刚下车啊,我跟你说…..“声音洪亮,一如既往的糟蹋耳膜。
“红宇”浅浅一声,止住了许红宇的滔滔不绝。
“菜菜,出什么事了?”
“你记得云舒今天下午是几点的车回r城吗?”
“记得啊,那家伙不是在她空间里都写了吗?15点35分…….”
火车站候车室里每隔几排座位就有一台悬挂电视,无一例外,画面是滚滚浓烟,主持人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洪荒时代,轻易淹没了周围嘈杂的声响,字字诛心:“由z城开往r城的和谐号列车K310第15车厢发生爆炸。“
“菜菜,真好笑,火车站这么吵,我竟然能听到电视主持人的声音,她说K310发生爆炸了,怎么可能呢?动车怎么可能会爆炸呢?云舒还在车上呢…..”
电话两头,一片静默无言。
“袁先生。”前台小江微笑着站了起来。这位袁先生常来公司,听说是BOSS的好兄弟,平常总是笑意盈盈,惹的公司一众女子花痴不已。
“小江,今天不是周末吗?你怎么在这里?”
“有个事情比较急,所以下午过来处理一下。袁先生,您是来找我们钟总吗?请稍等,我和钟总通报下。”小江伸手拿起电话,袁先生今天似乎脸色不大好。
“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袁子辰扯了扯衬衫领口,话里有些急躁。
“诶,袁先生,钟总在会客……”
小江追上来时,袁子辰已经轻车熟路地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灵毓,那就这么说定了…….”娇俏软语钻入耳膜。
袁子辰沉着一张脸看向沙发边上的两人,女的清纯妩媚,男的帅气内敛,好一对璧人,好,很好!
“钟总,袁先生他,,,,,,”小江惴惴不安地开口。
“小江,没你的事了,出去吧。”钟灵毓抬头看了眼袁子辰,虽诧异于他今天的反常,倒也没多想,朝小江淡淡吩咐完,又低头和女子继续说话:“徐丹,这次合作多亏有你周旋,今天我还有事,改天再请你吃饭。“
徐丹笑着点头,优雅起身,“子辰,进来坐呀。灵毓,记得你欠我一顿饭。“
袁子辰脸又沉了一分。
钟灵毓微皱了眉头,起身将徐丹送至门口,“一定。“反手关上门,走至小吧台倒了两杯青瓜汁,递了一杯给袁子辰,”不是约好6点半吃饭吗?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你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主人了?“子辰解开衣袖扣子,抿了口果汁,不动声色地说道,心里却在寻思着怎么开口说他得到的消息。
“说吧,出什么事了?“钟灵毓盯着青瓜汁看了一会儿,缓缓问道。
“你看今天新闻了吗?“
“动车爆炸?看了。怎么……”
袁子辰递过手机,手机上是一条空间心情:
“青瓷小筑
14:53 来自三星
赴完一场美丽的约,小菜菜,小宇宙,期待再会!15:35分,z城到r城k310,15车厢62号……我要当自己的太阳
“云舒在动车上。”
“不可能!”钟灵毓一把推开手机,猛地放下果汁站起身来,“砰”玻璃杯应声而裂,青瓜汁肆意流淌。
手掌扎进了两根玻璃碎片,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像是心上开出的曼陀罗花,美得妖艳,开的绝望。
“灵毓,云舒在车上。“袁子辰紧握了下手又缓缓松开,抬头看着钟灵毓,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我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袁子辰,你闭嘴!“钟灵毓一把握住袁子辰的领子,平常没多少表情的脸现在充满了不可置信、怒气还有一丝恐慌,”你怎么能看这一条心情就说她在车上?啊?她万一没上车呢?你知道,她……子辰,你骗我的对不对?你看到我又和徐丹联系,你替她出气是不是?”
子辰静静看着他,心里慌的难受,别过头:“我来之前,已和铁道部确认,手持身份证为”云舒“的人确实已经上车,K310,15车厢,62号。灵毓,云舒在车上。“顿了一下,似有一丝不忍,”就在爆炸源头,绝无生还可能!“
灵毓松开了手,整个人似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倚着沙发滑下,愣愣地,眼睛不知看向哪里,空洞洞的没有东西。
办公室一下子静了下来,没了声息,落地窗外,远方的乌云正一层层地徐徐涌了过来。
“叮咚、叮咚“子辰回过神,摸了下领口,殷殷一滩血,以为过了很久了,原来一分钟不到,血都未干。他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拿起手机,页面里已经多了二三十条评论:“云舒,你还好吗?”
“云舒,你不要吓我!”
“云舒,你赶紧吱个声“
……
世事无常,当真谁也无法预料。
“钟总~“小江听到办公室动静很大,敲了敲门,没反应,想了想,又推开了一道缝。
袁子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出去!谁也别让进来!“
“哦!”小江心头一跳,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闪了出去,眼角憋到沙发旁的地上似乎坐了一人,是…钟总?
“她曾问过我,若是我们十年不见,会是如何?”幽幽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只一句话,又没了声响。钟灵毓抬手捂住脸,过了好一会儿,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从手里传出。
四年前生离,四年后却已是死别。
子辰张了张嘴,却只是长长一叹,然后把自己扔进了沙发。
“噌“钟灵毓突然站了起来,双眼红的吓人。
袁子辰有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钟灵毓抿着嘴不说话,抽过两张纸巾胡乱在手上擦了擦,然后抓过茶几上的钥匙就往外走。
袁子辰紧追上去:“钟灵毓,你要干嘛?”
“放手。”
子辰看了眼他手上的钥匙,惊道:“你不是要现在开车去z城吧?“
“放手。“
“钟灵毓,你疯了吗?你现在这样子能开车吗?”
“钟总,袁先生。“小江看到钟灵毓满手的血唬了一跳。
“小江,去按电梯。”钟灵毓抓住了子辰的手腕,静静地说:“子辰,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在那里。不管是生是死,我都不会让她一个人在那里。”
平静,平静到令人无法拒绝。
袁子辰松了手,“那我和你去,我来开车。”
“不用。”钟灵毓大步走进电梯,吩咐小江:“小江,你看着他,别让他跟来。
“哦,额。“小江已经有点转不过弯了,只是顺着他的话抓住了袁子辰的袖子。
“钟灵毓!”电梯门已经关上,袁子辰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小江,一口郁气无法发作,只得疾步走到窗前,不一会儿,就看到楼下一辆黑色宝马驶出车库,很快消失在车流中。
袁子辰一动不动地站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了才转身离开。
云舒,你常说人生有八苦,你是求不得,又放不下,一切怪不得他人。可若是真不怪,这些年你又何必对灵毓避之不及?放不下。放不下。灵毓又何尝放得下?
大概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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