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随笔(七) :星阁辰宇

[不可否认,安静下来读书的蔺少阁主很养眼。

但好似和苏兄斗嘴和飞流玩闹的时候更养眼。(划掉)]

专心发呆的蔺少阁主

文/覃浠

他的出场,就好似天边的星辰下凡,自在而且耀眼。一袭白衣飘飘风吹长发的一个不经意回眸,就连手中的宝剑也抵挡不住星眸的点点余辉。

就是这样一个随性潇洒的琅琊阁主,却能和性情大不一样的苏兄称兄道弟,虽然他们的嘴里从未叫过对方兄弟,但他们的行动无不诠释着他们的心声:我们是兄弟。

剧中出现最多的画面就是蔺晨和苏兄的对坐,面色或沉重或玩笑的说着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在旁人还需要想一想的时候,他们就已明白对方的心思。不必多言,一个眼神就好。

苏兄在最美好的年纪和最糟糕的际遇之下遇到了风光自在逍遥洒脱的蔺晨,真不知道苏兄这一辈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但我想,苏兄还是幸运的。

因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人能像蔺晨一样懂他。

开场是在廊州,那个如仙如画的地方。蔺晨来江左盟找苏兄,诊过苏兄的身体,蔺晨面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面对着变脸如此之快的蔺晨,苏兄也是毫无办法:“你到底是拦着我的还是给我送行的啊?”蔺晨愤恨的一甩袖子,直直的看回去反问:“我拦得住你吗?”苏兄的出神看着蔺晨,不发一言。蔺晨的肩膀微微一颤,好似长叹一声般:“十二年前我就知道,这金陵城你是迟早都要回去的。”镜头转向苏兄,只见苏兄眉毛微微上扬,一副“你知道还说”的表情。

待苏兄说完了心愿,问道:“我还能坚持多久?”蔺晨回应的话很霸气:“那你告诉我你需要多久?”“两年。”“两年?好啊,你带十个大夫去!”说着表情越来越冷,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然是面朝风景如画的廊州美景。好久也未见苏兄发声,蔺晨回过头来时,正撞上苏兄坚如磐石炙热如火的眼神,屏幕外面的我看到了蔺晨的叹息和无奈。时光暂停,直到蔺晨从袖中拿出一个药瓶狠狠的放在桌子上:“心力憔悴之时服一颗,快吃完的时候,记得早点招呼我去京城!”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蔺晨的眼神中分明有些不舍,连带着平日里嬉笑玩闹的脸庞也少有的严肃起来。苏兄默默的看着药瓶,抓起来微笑:“有你,胜过十个大夫。”蔺晨的回答只是冷冷一哼,转脸就去调戏飞流。可与苏兄对视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动容。

有你,胜过十个大夫。

哪怕我们彼此都骄傲的不承认彼此是兄弟,但是,我们真的是兄弟。今生有你,足矣。

小说中有一段是写冰续草的,其间蔺晨的表现当真是很特别,半点潇洒随性的姿态也无。

“可是……可是……”卫峥握着拳头嘶声道“为什么一心想着自己性命的人可以活,少帅不忍心伤害我们却必须死?上天安排出这样的选择何其残忍,它的公平到底在哪里?”

“我也曾经问过差不多的问题,连我爹都解答不了我。反倒是长苏说在世人的眼中生死是天大的事,可在上天的眼里世间之大茫茫万劫浩浩宇宙众生的公平决非体现在某一个人寿数的长短上。所谓有得必有失,当年活下来的那个人虽得了命但他所失去的,难道不是比性命更要紧的东西吗?”蔺晨一直笑着可眼中却闪着水光“听听他这论调都快参悟成佛了。你们要是能懂他的心思就别再拿自己的忠心去折腾他了,他不会同意的。反而要花费剩得不多的精力来劝抚你们,何苦呢?再这样逼他彻悟下去,只怕人还没死就先出家了……”

蔺晨说到这里努力想在唇角挤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无奈颊边的肌肉不太听话只好抓起酒壶灌了几口道:“你也别难过,这草不是完全没用,倒也能多缓些时日吧。”说着便将瓶子朝怀里一揣拍拍衣襟一个人先走了。

电视剧改编后,把蔺晨的酒壶删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平日里拿的扇子。而靳东却把那扇子发挥到了极致,扇子的一合一扇一扣,表现的比酒壶还完美。当苏兄说到“难道不是比性命更要紧的东西吗”的时候,蔺晨的眼中少有的闪出几缕莫名的亮光,连面容也带着些许哀伤。就连他说“听听他这论调”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是僵硬的。

其实在他的心里一定也有像卫峥一样的疑问,这个世界到底是否公平?纵然明白答案,但还是不愿明白。

至今仍记得景睿在雪庐问苏兄的话:“为什么要卷进金陵城这个旋涡中来?你本是我最羡慕的那类江湖人,无拘无束自由自在……”苏兄当时只是惨然一笑:“你错了,这世上本就没有自由自在的人。只要一个人有感情有欲望,他就永远不可能自由自在。”

这种道理,苏兄懂,蔺晨也懂。

不然,他也不会在得知苏兄执意要做回林殊之时仍然选择默默支持。就如当天夜里苏兄劝解景睿一样:“你只要守住自己一份真性情什么事情熬不过去?就像外面这雪虽然看起来越下越大,但你我都知道,它终究还是要停的。”

终究是要停的。

又应了蔺晨送苏兄到金陵的那句话:“我拦得住你吗?十二年前我就知道,这金陵城你是迟早都要回去的。”因为蔺晨知道,苏兄心里的那份真性情就是那个早已死在梅岭悬崖下的林殊,他终有一天是要做回林殊的。尽管蔺晨比起林殊而言,更喜欢长苏。

但那终究不是结局。

蔺晨懂,因为他懂苏兄,更懂自己。

因为懂得,所以他才会理解;但理解,并不等同于赞同。但是,为了心中的那份理解,他还是在出征前夕选择了妥协:“长苏,我说过会陪你走到最后一日,你虽失信,我却不能失言。等有了军职,请梅将军收我当个亲兵吧。”说这话时,他的头微微扬起,平日里嬉皮笑脸的面容上尽是一片的失落和伤感。讲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然是红了眼眶。还想说什么,却只是扬起头叹息一声,走远了。

纵然他是那样的了解苏兄,却依旧在苏兄说要做回林殊之时反驳道:“我不认识林殊。我千方百计让他活下来的那个朋友,不是林殊。”仔细回想起来,蔺晨很少称呼苏兄的,屈指可数的那几次也只是叫“长苏”。大概,是真的不大喜欢林殊吧。

蔺晨懂苏兄,自然明白他有多么抵触梅长苏这个身份。但蔺晨却自始至终都叫的是梅长苏,从不承认自己认识林殊。其意大概是想说:“我从来都没见过林殊,之所以帮你,都是因为梅长苏是我兄弟。管他林殊是当朝皇上的小舅子,还是金陵城里最明亮的少年,都与我无关。天大地大,兄弟最大。”

想必苏兄也一定明白其中的深意吧,不然怎么会红着眼眶微笑着目送他远去而不发一言呢?

星阁辰宇,生死之交,大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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