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半个多世纪的跨度,让我见证了家乡--乌海的山水变化。
那山
那山,是甘德尔山和五虎山,它们在我的心目中可不是一般的山。虽高不过泰山,美不过黄山,但在我的心灵深处却是高而美的,城市是因它们而诞生叫煤城,我因煤城而生长在这片热土。
甘德尔山和五虎山都是南北走向,像是两个孪生兄弟,隔河相望,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和生灵,千百年来看尽两岸沧桑、云涌。
北方的山大多不如南方的苍翠挺拔,尤其是这蕴含了丰富矿藏的山脉。这里的山蕴藏了丰富的煤炭和优质的石灰石,雄浑的山脉中也孕育着独特的生态系统。穿行于植被稀少,斧劈刀削般千奇百异的沟壑中,猛然间眼前就豁然一亮,一汪碧水、一滩绿草就跃然眼前。若是赶上春暖花看的季节,崖壁上间或横出的山杏、野桃繁花怒放,真让人恍若世外桃源了。
这山,不仅提供了丰富的矿藏,当年老一辈人随着煤炭资源大开发涌到这片热土,这山为远来的游子提供了丰富的食物。山中的山枣野杏是解渴、充饥的天赐之果;山中的蘑菇、灰灰菜、苦菜、野槐花等都是主妇们灶中的美味佳肴。有个头痛脑热、身体不小心磕破损伤,山中临时就能采集药材,土法治疗。山中茂密的野草、枯枝则是日常煮饭的柴草,有了它城市的开拓者就不会忍饥挨饿;山中的野兔、山鸡、鸟类是引诱人们追逐的对象,运气稍好些,也会遇到黄羊和岩羊。父辈们常常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追捕兽类的经过,说者眉飞色舞,听者兴高采烈。
山中的风景壮美多姿,恍若仙境,便有圣贤者择地而居。满巴拉僧庙依山而建,居高望远,以医学而闻名八方;乌都西仁迪延庙则是藏身山沟峡谷中,与山泉相依,藏经数千。一线天、召烧沟、摩尔沟的岩画,无声的诉说着厚重的历史。
童年时,攀爬取乐、登山望远,那山便是孩子们的乐园。
后来,五虎山上修了凉亭,塑了神气的虎像,矿山热火朝天,生机勃勃。
再后来,甘德尔山上建了成吉思汗像,远眺大漠,巍然耸立、宝相庄严,成了煤城一个标志性地标。山下公路交织,车水马龙,高楼林立。
那水
那水,在我的心目中也不是普通的水,它来源于青藏高原,蜿蜒而来,在这里画出一个半圆,气势磅礴、宛如神龙,一泻而去,这水便是--黄河。
煤城因山而兴,却也离不开这水的滋养。
矿山开发之初,父辈们每天用毛驴车每天往返几十公里取水,后来建了泵站抽水,煤城创业的的第一代都是喝着黄河水干就的大事业。
那河,似乎也特别的眷恋这一方土地。在境内旋出一个美丽的大湾,生生的营造出几处天然美景。于是乎,在煤城人的记忆中就有了美丽的胡杨岛、神秘的李华中滩......
那河,慷慨的赋予了人们丰富的物产。黄河鲤鱼驰名天下、黄河鲶鱼烧茄子最美,当然还有那笨拙的黄河甲鱼、河虾。闲暇之余,做一副钓钩、穿了豆青虫,找一处水流平缓的河湾子下好,第二日清晨,那鱼线上便有了沉甸甸的收货。或红烧或清蒸,滋味美妙的无法言表。
那河,滋润着两岸的沃土。随着矿山的兴建,沿河建了农场、耕田,保障矿工们生存的食粮。海勃湾农场、乌达农场应运而生,亘古的荒滩变成了一块块良田。红的辣椒、紫的茄子、还有把自己埋藏起来的土豆......
那河,肥了庄稼、育了牛羊。牛奶厂、养鸡厂......沿河兴建,禽蛋副食源源不断的供应了矿区,孩子们小脸被滋养的红彤彤。
黄河穿城而过,将煤城一分为二,像是一条玉带横亘在城的中央。流啊流,流了半个世纪,就流出了黄河内蒙古段惟一一座调节控制性水利枢纽。乌海黄河水利枢纽的建成,在煤城形成100多平方公里的水面,在满足调水防凌作用的同时,调节乌兰布和、库布其、毛乌素三大沙漠交汇区域的小气候,改善了区域生态环境。
大漠出平湖。煤城以库区和城市水系建设为重点,围绕山水园林城市开始做好水文章。甘德尔河、凤鸣湖、龙游湾湿地等城市水系工程陆续建成,“水在城中、城在水中、依水而居”这一让几代煤城人魂牵梦萦的蓝图逐渐变为现实。今天的乌海已从煤城变成了积聚北国风光的大漠湖城、从滨河之城变成了独具北疆特色的水上新城。
那山、那水、那逝去的岁月,刻画着煤城的发展变迁,春风拂面杨柳青,大漠平湖沙鸥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