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声慢,我自手书#
亲爱的南希:
你好吗?
福克镇的天气总是很糟糕,阴天雨天一直持续好多天,当无穷无尽的雨水滴落在我窗上划下一道道凌乱的痕迹时,我想起你的眼泪。南希,那些过去历历在目,我真的很想念,我知道它们可能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愉快时光,可是你也许听过这样一句话——天堂的苍穹布满地狱之火的颜色,但仍然是天堂。
而现在,没有你的日子糟透了。每当收到你从不同地方的来信,我总感受到一种模糊又伤感的幸福。亲爱的南希,布里奇顿的天气似乎也不太好,可为什么你寄来的照片里总是笑得如沐春风?也许是因为你终于去了你梦想中的地方,即使它并没有你梦想中的那么好。我却依然没有方向,你是不是也察觉到我的悲哀?我被困于此,无限迷茫。
你呢,你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像风中的风筝,在我记忆的蓝天里缩小成一个点,我以为我紧抓着控制你的线盘,殊不知,你早已扯掉背后操纵的丝线,坠落或飘荡。你还是听从了你内心的声音,选择了你的自由,即使你知道,自由的同义词,就是寂寞。即使你知道,要离开我的怀抱。
人们说我们的自由是带着枷锁的舞蹈,是受限的不限。我不知道你的自由是不是这样,但我已被你或是我自己画地为牢,可能我这一生都不会有一次像你一样义无反顾地奔向远方。就像离别那天,我说留下来吧,你说跟我走吧。我们谁都无法说服谁。也谁都无法拯救谁。
上一封信里你说下一站是加拿大,人们称它为枫叶国,那里的枫叶红艳如火,飘飘扬扬,覆盖了公园的小路,还有山丘的坟墓上。你说如果有一天你死了,葬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南希,有生之年我不知自己是否还能见到你,你说你永远不会再回来,可是我要告诉你,我会一直在这里。而我对你的爱,就像那本书里描写的一样——
你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我不在乎。只消一眼,万般柔情,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