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象方镜20
这是日记整理文,()代表整理时补充添加,黑狗的意思可自行查询《我有一只叫抑郁症的黑狗》
心中的抑郁就像只黑狗,一有机会就咬住我不放。
17.2.23 旧人辞去新人来,我们新的英语代课老师是一位走酷帅路线的大男孩。(我认为他的教学模式很系统也跟进学生进行调整,但是他的上课水平真心不太。。不过他让我们看了很多泰国影片和知名有趣的广告,对同性恋,异国文化价值观有了一定的了解接触。)
17.2.24 宿舍的电话对我来说一直是个摆设。虽然学校严禁带电子产品,但作为一枚从小学拥有手机随身携带的假好学生,当然会选择性无视这个校规了。只不过不会在上课时间玩就是了。主要是家庭原因,和父母的沟通联系主要靠网络。虽然平时也不会联系,但要找人时找不到你,他们就会跟你急。所以呢,看着每晚宿舍座机舍友轮流接听,有父母嘘寒问暖,有朋友细谈近况。还是有点恍惚的,毕竟我从来没听过一句:“xxx,你的电话。”(现在的话应该是,内心有点酸)
不过,当真的有朋友找来时,还是异性朋友,虽然是讨论剧本,引起的宿舍轰动超乎我的预期。
舍友的坏笑,总总暗示,让我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对男女有别的意识还是得提高啊。用传统的性别划分,很难理清男女之间是否有纯友谊这个问题吧。(换成现在的性别流动,解决这个疑问会比较容易。更看重的是人格特质。)
17.2.25 补充一月的日记:1.刷完了《lie to me》;有个男生打喷嚏很有意思,别人啊....啾......,他Apple,他说下一个目标发音是Angel;同桌是个1.8几的闷骚男,无论是比身高还是肤色,我女孩子不要面子的吗?每天仰望同桌会变长颈鹿吧。
2.我去打寒假工了。收餐具进厨房的时候摔了一跤,管事的姐姐问我是不是摔疼了,我说没事,幸好拿的不是瓷器。厨房里的阿姨猜我是怕出丑,心里过意不去,一直安慰我。这个阿姨算是很懂我们小孩子心思。本来她的工作是她帮她儿子找到,想锻炼一下他,但她儿子有事不能来,她索性过来重温打工生活。好吧,是个想法很独特的阿姨。她晚上开车送我回公寓,我了解到她以前是开影楼的,现在要等好机遇再重操旧业,
3.和店的总经理聊天,了解了他过去的创业历程,现在这店是他的副业没什么经验,慢慢来。他的养老计划是买个岛,养个生态园,能活几年十几年。
(总经理女儿和比我大一岁,所以年龄算中年吧。不得不说,不同年龄阶段,想的东西天差地别。当我们在想吃喝玩乐,或寻求机遇闯荡江湖,或三点一线学学学的时候,他们在想如何安顿终身,如何稳步前行。我们脑海里世界还是新鲜的,我们什么都想要,但都还没能力要。他们的世界却是根基已稳,不需要什么装饰点缀,他们想要的就是把根基打实。等他们耗尽浑身气力的时候,便惬意的瘫在这一方自己打下来的天地,等待儿女的接任,等待日日月月。)
17.二月日记:2.5开的学,进了理科班。突然发现,芸芸众生,总逃不脱相似重合的命运,我总能在新人里找到旧人的影子。2.14是情人节,校园内大肆虐狗。听说还有机会转科,转不转呢?算了,一条路走到黑吧。全当换一个自己不擅长的思维,也许我可以顺便换一个自己。
2.20 青春期时,人的大脑构造发育还不完全,所以对冲动的抑制能力比较薄弱。但青春期又是自我意识萌芽飞速生长的阶段。自然而然,青春充满了冒险,以及悲剧。好友生日,我送出了自己收藏的绘本。一人一本,送了三本。
(其中的WL是高中相处时间最多的好朋友,我去她家住过几次,她妈妈很热心,她们家才有家的感觉。她又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好朋友,有喜欢的大哥哥,有相亲相爱的父母,这就是正常人的生活,平凡而温暖,踏实而满足。哪怕只有一隅小屋,房墙斑驳,栖身在陈杂的小巷深处。但当华灯初上,暖光之下,你寻寻觅觅,望见那熟悉的瓦砖青苔,踏上去就是回家的路。所谓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都源于这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
2.21 突然想起初中和小学里的好多事情。小学转过去读六年级的学校里,有几个问题学生,就是那种智力发育不太好的。其中一个是男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听不懂别人的话,但我看他没有过一次和人正常的交流,就是那种傻里傻气有点邋遢的形象。所以没有同学和他玩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我觉得比较反感的是,饭堂排队的时候,他排的队伍后面就会断层,没人排他后面。所以当我排去他后面的时候,还有“好心”的小朋友过来告诉我:“别排他后面,他是个傻子。”(六年级嘛,我对他们的行为也没什么想法。听到这句劝告,我当时应该是满脸黑人问号。毕竟我的小脑袋想不清,排队和他傻有什么逻辑关联。而且他傻不傻我不知道,我觉得这劝告挺傻是真的。所以在我,我行我素的排队作风带领下,后面接着有人排队跟上了,终于这断的层算是接上了。要说我小时候干过什么我觉得很对的事,这件事应该算一大件。他们口中的大傻,我在碰见时他是一名服务生。一如当年的傻里傻气,但那种在学校的孤寂和无助感消失了很多。)另外是一名女生,她有位疯掉的母亲。她跟我说的话里,令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第一次有人不嫌弃我,我感觉好幸福。后面我在菜市场见到了她妈妈,她妈妈喜欢穿着反季的衣服到处走,不断地走。我不知道她是在找东西,还是在循环时间。有的时候,她喜欢坐在广场边上。我陪过她一次,俩人就坐在那黄白的石椅上,静默的看着广场里发生的一切。她还请我吃东西,是一根腐烂的香蕉,我接下了说留着等会儿吃。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站了起来,开始了她一天的旅游:把这个地区,里里外外的走一遍。我那时候很好奇这个阿姨是什么脑回路,和奇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还有自我吗?还有在感知世界吗?她以后会有什么结局,她女儿会受她影响吗?这个答案,连时间也给不了我。现在她们已经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里,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