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野灰鸽在我重重的咳嗽声中
踱步朝向正用午餐的我的脚跟
就在很久以前的最初一两次
它还要拿着扫雷器戴着防毒面具
缓缓抵近站在院中的我
这情境令我想到一到夏天的晚上
蚊子就会冒着蚊香的枪林弹雨
抢上我脑壳的滩头,不插上一面旗
决不收兵
几经房屋维修人员破损的屋檐的鸟巢
竟会一再在同样的位置安家
一到夜间反复在有我的客厅转圈
像幼儿园孩子回家向父母的汇报演出的
那只蝙蝠
难道是我曾为它包伤放飞的一只?
莫非这些大自然的精灵皆自视一部
正穿越隧道的火车上需要连接信号的手机
恍如需要连接电池的钟表?
谁离我越近,谁的信号就越强
而我身上的气味恰是那个
自近而远散布的电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