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枝的不挽留?——脱落酸。”每当我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个6月4日,这句话便回荡在我的耳边。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高考前的最后一节课是生物,在这节课开始之前,我们被告知因为布置考场要提前离开学校,这节课却也因此变得没有原来那样热闹与浮躁,堂下不再有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也没有老师火冒三丈的大声咆哮,板书时粉笔与黑板倒显得有些不耐烦,字迹所到之处,发出“去吧,走吧”的些许响动,原来工整且富有逻辑的板书也变成了感性却又让人不禁泯然一笑的一句话:“树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枝的不挽留?——脱落酸”。
谈起此句,前几天还有个同学给我说,最新研究表明树叶脱落很少受脱落酸的影响,真正发挥作用的是乙烯,我不禁哈哈大笑,告诉他,“这样说来这句话改动的也只有后三个字罢了”。而真正让我反复思考的却是这句话提出的问题——树叶到底为什么脱落?从科学或者说理性的角度来看,无疑是由于树分泌的某种激素,在秋季这个时间节点,发挥了它应有的生化作用,促使树叶离开的树枝,飘向他处。但是树叶在春季、夏季的脱落又该作何解释?譬如说在夏季,狂风暴雨不仅可以辣手摧花,还可以顺道将陪衬的树叶一起带走;在春季,没有发育健全的树叶在一场贵如油的春雨后也极可能零落入泥。这便是风的功劳了,无关乎那些想让树叶离去者的事情了。
想想树叶的一生,并非每片树叶都要待到羞红色时才离开枝干零落入泥,也并非每片树叶都会随风飘到很远的地方去,大部分都要在夏秋之交于某个暮色昏沉之时落到地上,无声无息,也许有行人路过,会借此感慨:“好个秋!”,也仅此而已。这样看来,普遍意义上的树叶离去,只不过是树枝的不想挽留罢了。尽管享受了春之和煦,夏之狂风,也熬不到秋天为其抹上出嫁的羞红。落在树干旁,面带青葱色,聊待荒废尽,黑绿入泥中。
而有些树叶却随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看见了大千世界的颜色,在风中,有时向上,有时落下,纷飞起舞,自由酣畅,于某一处落下,遇到不同种类的树叶,互道你好,聊聊随风而起的快意,风中飞舞的豪情,大千世界的美妙,最后化为泥土,不管什么颜色,这一生倒也五彩斑斓,活得潇洒。潇洒来源于主动,主动随风而起,免得在某个树枝不想挽留或不能挽留的时刻将它草草处理,也在风中感受到了与待在树枝上完全不同的感觉。风对于这样的树叶来讲,已经不再是折磨,而是享受,也正是因为享受,在落地的那一刻,也不再感觉痛苦与迷茫。
人如树叶,机遇如风。
所以,朋友,不要再纠结于是去北上广深还是留在二三线城市,不要再纠结要不要跳槽去更有前景却也更加疲惫的地方,更不要纠结于要不要到能让你充分发挥特长的地方去,既然有此乘风而起的机会,何不打好背包,养好精神,痛快离去,到有风的地方去,成为那片勇敢追风的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