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在沈阳之37:听老妈讲过去的故事——命苦的善芝姐姐

  2012年3月17日  星期六  报销的周末  闹心的工作

  去年十月以来,我先后两次回老家,重拾或收获了久违的亲情友情同窗情,也留下了诸多遗憾。

  两次都没见到姐姐,自然是一大遗憾。

  “十一”长假回去,只在老家呆了三天,实在挤不出时间去姐姐家。

  当时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过年回来时再去看她。

  电话里,姐姐有些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

  姐姐老了,已然管不了我这个最小的弟娃了。

  尽管没有骂我,可我知道放下电话后,姐姐会一个人抹眼泪儿。

  龙年春节回家前,姐姐的大儿子、我的大外甥陶要树从姐姐家所在的插腊村五百梯打来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到家,说他准备带母亲到福建过年。

  我让他再等等。因为我不想错过见姐姐的机会。

  最终,因为我的行程安排出了问题,等我到家的时候,姐姐已和功树去了福建。

  姐姐其实是我的堂姐,名叫李善芝,我亲大伯的女儿,善久哥哥的亲妹妹,大伯大婶去世后,由我生父和老妈带大并为她找了婆家。

  因为有这个姐姐,我的亲生姐姐成了二姐,一直叫到现在。

  姐姐个头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多一点,瘦瘦的,真正的弱不禁风。

  打我记事起,每逢过年或是我生父、老妈、老爸过生日,出了嫁的姐姐总会回来,鲜有遗漏的时候。

  姐姐一直把我老妈当成亲生母亲一样惦记和孝顺着,尽其所能表达着她的感恩之情。

  对于我们这五个弟弟妹妹,姐姐很是疼爱。

  打我们儿时起,每每去姐姐家,肯定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姐姐生怕得罪了这些弟弟妹妹,更怕我们不再登她的家门。

  姐姐个头虽然不高,但是个直肠子,快人快悟,也喜欢笑,动不动就哈哈大笑,心态总是不错。

  嫁人之后,姐姐其实一直过得不算开心。

  姐姐的公公是我老妈干爹的独子,其婆婆被我老妈称为嫂嫂。

  姐姐的公公是个糯米老头儿,啥事都听妻子的,属于典型的粑耳巴。

  姐姐的婆婆很厉害,那个家一直靠她老人家支撑着。

  因为有个强势的婆婆,姐姐在家里的地位一直不算太高。

  婆婆去世前,一切由婆婆定夺,大小事情,基本不用我姐姐操心。

  虽然省心,但有时也很闹心。

  小时候,每每我们去姐姐家,姐姐都会在我们面前发牢骚,历数婆婆的霸道和姐夫的懒惰。

  姐夫姓陶,我们叫他陶哥,一个不吃肉但可以喝荤油的男人,一个很讲究生活品位年轻时就开始玩收音机戴手表的男人,一个不那么勤快或者说责任心不算太强的男人。

  可能是母亲过于强势,陶哥一直没有争取到当家作主的机会。这或许是他自我放松或是放纵的主要原因吧?

  姐姐和陶哥先后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陶要树,大名陶功树,与我小妹同岁,如今在深圳开超市;小儿子陶功权,暂时还在老家治病。

  要树懂事比较早,初中毕业后到深圳打工,在那里找了个福建籍的老婆,由此成了福建人。

  虽然不再回老家定居了,但责任心很强的要树还是用自己打工挣的钱,为父母和弟弟修起了砖混结构的楼房,很有长子和大哥的风范。

  不仅如此,要树还是他奶奶去世后家里的主心骨,大小事情,姐姐和陶哥都要听他的意见。

  姐姐的婆婆去世后,陶哥依然没有扛起那份他早该扛起的家庭责任。

  不仅如此,陶哥还迷上了赶场,有事没事就往岳溪场跑。

  不仅如此,还有了陶哥在岳溪场找风尘女鬼混的传闻。

  姐姐那个气啊,跑到我家在我老爸和老妈面前哭诉。

  老爸老妈到五百梯,把陶哥一顿臭骂。

  在外面打工的要树和功权也打电话把父亲一顿猛K。

  于是陶哥有所收敛,那些没有核实也无法的核实的桃色传闻渐渐地便没了踪影。

  有一次,要树给我打电话,我说起他爸爸的懒惰和绯闻。

  要树很无奈:他是我老汉儿,我们这些当后人的也不好深说。

  我理解要树的痛苦,也理解了他无论如何要把我姐姐接到福建这年的举动。

  要树其实只比我小四岁。但在他的那个家里,他是当仁不让的当家人。

  2010年冬天,功权在海南出了车祸,骑摩托车时被一辆货车撞倒,双腿多处骨折,失血严重,情况紧急,需要数万元手术费。

  要树从广东赶过去处理相关事情,当然包括紧急筹集救命的手术费。

  得到消息,我老妈第一时间给我们五兄妹打电话,要求我们想办法,务必把手术费凑齐。

  外甥生命垂危,我们这些当舅舅和姨娘哪还有什么说的?我们五兄妹尽其所能,第一时间凑齐了手术费,为抢救和手术赢得了时间。

  当时因为爱人做生意亏损,我们家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尽管如此,我还是让爱人汇过去一万元,并告诉要树不够吱声,救人要紧。

  那段时间,要树不时会给我这个幺舅打个电话,汇报弟弟的病情和打官司的进展情况。

  这起交通事故,大货车司机负全责。

  但这位司机却开始耍赖,既想减轻责任,更不想支付大笔手术费。

  功权很着急,给我打电话问怎么办。

  我和功权都想到了我们赵家岩的大律师、“老五房”第四房的曾孙子李纲。

  依起来,李刚得叫我幺叔,也是功权的表哥。

  我打电话给李纲,让他给功权出出主意。

  这个官司打得很辛苦,一直到半个月前,肇事的司机才把最后几万元手术费支付完毕。

  出车祸时,功权已经和离岳溪场不远的一位离异并带有一个孩子的女子结婚,两人生了一个女孩,至今不到三岁。

  因为这次车祸,或许是别的原因,那个女子选择与功权离婚。

  去年十一月中旬吧,我正在住院治疗腰间盘突出,功权给我打电话,说起要和老婆离婚的事。

  我告诉功权,不要和女方闹僵,除了孩子,别的什么东西都可以不要,一定要给孩子留给亲妈。

  我告诉功权,孩子是无辜的,不能因为夫妻离婚争这争那而让孩子彻底没了亲生母亲。

  当时功权还在海南打官司。

  因为一直在反复做手术,不能干生活,功权长时间没有经济收入,连回家办理离婚的路费也成了问题。

  我让爱人给功权汇去两千元作为路费。

  功权回家离了婚,把孩子抱回家,由姐姐和陶哥抚养。

  那是个小女孩,长得很瘦弱,会走路了,不太爱说话。

  老实说,姐姐和陶哥带孩子不太在行,小姑娘收拾得一点也不利索,让人看了心酸。

  没了老妈,小姑娘显得很可怜,见到年轻一点的女子就叫老妈。

  回老家期间,爱人数次被这个小姑娘叫做老妈,叫得她眼泪叭叉,直说孩子的老妈心狠,直说这个娃儿可怜。

  渝夫  2012年3月17日6时41分写于吉林省吉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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