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光亮
此后如果没有炬火,你便是我唯一的光。
——题记
燕子呢喃,梨花入梦,东风叫醒了人间,绵云打了盹儿。谁也不曾想,一树梨花开,竟成了我一生不可消亡的光,在漫漫人情世故中照亮那些阳光不曾经过的地方。
与花结缘,光亮乍起。那是一个阳光灿烂,天空绽放笑容的午后,我同父亲,弟弟三人来到爷爷的住宅。刚进入家门,便有阵阵素白淡雅的香味钻入鼻腔,如跳芭蕾的少女,随着跳动的音符,踮着脚尖演奏着浪漫的华尔兹。那是前年种下的种子,一年不见,竟如此妩媚了?我始料不及。
到了晚上,吃罢碗饭,我们一同坐在门外享受清爽的微风,清冷的月光打在石阶上,映在农田里,滞留在梨花两旁。为他披上了一层轻薄的纱。
梨花此时像千万盏灯笼一样,发出强烈的光亮。爷爷看着我望的入迷,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你看这梨花丝毫不与世俗争奇斗艳,只是在夜里绽放着,这是有心人自会领悟到它的美啊”。我朝爷爷方向点了点头,可那时却并未真正理解爷爷话中的真意。
与花重拾,光亮重燃。花落的时候安静极了,带着一丝柔软和娇俏缤纷而下。那年,爷爷走了,他生平最爱游玩,我知道他一定是去了一个叫做“梨花源”的地方玩去了。
刺骨的寒风吵醒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努力不被父母看见;得不到父母的理解和尊重,心里万般委屈,化作一颗颗闪烁的泪珠,纷至杳来。我骑着自行车行驶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不知受到了哪股神秘力量的鞭策,竟再次迈入了时隔多年的庭前小院。守花人走了,可花仍然在这黑暗里挺立着。它仍然想要与天际接轨,竭尽全力向上生长。在泥泞中,我捡起一朵散落的梨花,耳畔重想起当年爷爷的说的那句话,正如“历经天华成此景,人间何处不逢春。”原来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是这样的。
我在月光下与花对酌,与花重识,再点微芒,照彻刺骨寒夜。
爷爷一生为人坦荡正直、不随流俗。他如此类梨花一般,不贪图世俗的荣华富贵,不意于在白昼与他人争奇斗艳,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只是一个静静坐在梨花树下的守花人,他只是一个传递庚火、指引前路的执灯人。
后来重温往事,方知岁月如风。不经意间一朵梨花落入心田,芬芳一帘幽梦,氤氲一段尘缘。
我不曾于林深见鹿,也不曾于海深见鲸。可我找到了那照亮阴暗之处唯一的光亮:是花,亦是守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