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别人家的孩子生活三十天之第二十二天
文:我是素颜
现在两个男孩正在写日记,大眼睛像昨天一样又说了一句,时间过得好快,光阴似箭啊。赶紧让他把这句话当了今天日记的开头写下来,这水平,把日记都写出作文的味道来了。值得表扬。
我一定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旧记忆中的几个片断却永远记得。最早的一个来源于儿时,是几岁发生的事,到底是忘记了。当时居住在农村的大院中,院中还住着二大娘。
那一日,我掀开门帘,找二大娘家还坐在木制宝宝椅里的外孙女玩。二大娘一脸嫌恶:真讨厌。
另一件是长大了些之后的事,家搬到县城。有一天听母亲还是嫂子说起,她听到隔壁奶奶用带不善的口吻吩咐小侄女扫她家门口的地。
其次就是十七八岁时,有一个男孩献媚其他两个女孩,从不远处的碗中,拿了鸡蛋,一人给她们一个,而后用不屑的口吻对同在一起的我说:你自己拿吧。
这些看似不起跟,却让我经年难忘的事,教会我两件事。一件是:别以为小孩小,就认为他不懂事欺负他,他会终生记得的。另一件是:只要自强自立了,没人能小瞧得了你。
而今,误打误撞爱上了教育这个行当,与一群孩子们在一起,他们不听话,调皮揭蛋,拿起戒尺、苍蝇拍就打,也会高声责骂,但从内心到行动,从来没有因为他们是孩子,就可以不尊重的任意一种恶意行为。
从小的经历告诉我,你对孩子好,他会记得。你对孩子不好。他也记得。就像我一生都会记得儿时农村隔壁的常大娘和常大爷,记得他们家的瓜子花生,还记得他们家的大土炕。
孩子们可以记住老师发脾气打人的凶巴巴的丑样子,但一定不会有刻意为之的尖酸刻薄薄待的不善举动。
下午正在批改作文,哥哥凑到我耳朵边:老师,可以和你说句悄悄话吗?
当然。
哥哥拿着一本小朋友的故事书,是写一个木碗的故事。他说:看这个故事,我哭了。
很好啊,看到感人的故事我们都会哭。
唉呀妈呀,忍不住了。哥哥说着又冲向了外面房间。心里一阵感动,也有了泪花,多善良的孩子。他做的题错的不可救药,他的调皮捣蛋惹人生气,此时全部被这一句悄悄话抹平了。
我其实并不主动与人亲近,除了摸小孩子的肉屁屁,抱襁褓中的小婴儿,与大些的孩子都要保持一段距离,不主动抚摸,或者有搂搂抱抱这种腻歪动作。更不能忍受有人提议,让妹妹叫妈这样的行为。他们主动靠近,倒也来者不拒。
在中午去工作室,下午回家的路上,大眼睛经常主动伸出手来让我握着,或过马路,或相随聊一阵天,这一个举动也挺温馨。
还有大孩子小孩子进门就叽叽喳喳地告诉我,又发生什么趣事了,连最最不爱说话的,也开始叨叨个没完了,都急乎乎地想要告诉我,没见面之前发生的故事,只能洗耳恭听了。
给妹妹买的粉鞋子先回来了,大小刚刚好,她俏着呢,喜欢装扮自己。哥哥的新鞋子也回来了,有点大。他的脚真臭,旧鞋子在家中,闻到的都是脚臭味,得多洗洗了。
用不了几天,就解放了,孩子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们会收获他们的记忆,我也会収获我的记忆,各有所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