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遥望远方的繁华都市,但陌生的距离感却不曾抵达目之所及的远方。
那年夏天,我和男朋友在回家的路上,一个陌生的女孩突然叫我的名字,我往后瞧了瞧她,一身时髦的装扮,浓妆艳抹,黄色的头发,奇怪我好像不认识这女孩。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走近我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彭霞呀。”“哦,我终于想起来了,几年前我们是同事。”我摸着后脑勺说,“没有想到,几年不见,你变了那么多。”一路我们边走边聊,她说,她现在在深圳那边打工。厂里效益不错。如果我想去,和她说一声,她带我去。分别时,她给了我电话号码。
路上我对男朋友说,我才不会跟她去了,第一因为不了解,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彼此都没有联系。第二,看她的穿着打扮,感觉她早已没有了从前的那份青纯,是不是学坏了,很难说。男朋友说,“你尽瞎想,也许别人那里都是这样穿的了。”
在另一位朋友利霞的劝说下,犹豫再三,最后我和那位朋友决定跟着她去深圳。她却说要一百块钱的介绍费。我和朋友也爽快地答应了。只要能带着我们去赚钱。这一百块钱就当是酬劳也罢。
那天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要去深圳了,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前一天兴奋的一晚上睡不着觉。买了第二天晚上十二点半的火车票。慢车。
终于踏上了南下的列车。对远方的向往冲淡了对家乡依依不舍的惜别之情。火车上没有座位,过道里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味。我们三把行李包存放好,就找了几张报纸,垫在地上坐着,一宿没睡。
到深圳时已是白天了。几经辗转到了目的地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她把我们带到她的一个朋友家,吃了中饭,又把我们带去了另一个地方住。
这和我们乡下的小镇差不多,只是绿化好一些,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高楼大厦。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深圳居然还有这种破旧的房子,泥巴砌成的,就和我们家乡的猪圈差不多。
一阵大风都能把房子吹倒。前后两间房只有一扇木门隔开的。破旧的木门下还有小洞,应该是被老鼠咬烂的。门不时发出吱嘎的响声,后面的房间有一张床。里面是栓子栓住的。可是人在他乡,身不由己,只好暂时先住下了。等有了工作再搬出去。也是实在好困了。我和利霞洗完澡倒头便睡了。彭霞把我们扔在这就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喧闹声,紧接着传来了“乒里乓啷”的声音。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房间里乌漆嘛黑的,从门缝里看见外面的房间亮着一速怪异的灯。奇怪,外面的门怎么打开了。是一群男人在外面喝酒,砸酒瓶子的声音。
“糟糕了,这些人是不是喝醉了”。我和利霞小声嘀咕了一会。望着那门缝。突然,一道寒光闪闪。在那微弱灯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发出嗤嗤的声音,我们清楚地看到一把很长的刀从门缝里插进来。那本就摇晃的木门哪经得住几下撬。
里面的房间黑乎乎的,黑暗像要吞噬所有。寂静中能听见彼此心跳加速的声音。天气热的没有一丝风,汗水如雨般滚落,快要窒息的呼吸。我们坐着不敢吭声,不敢呼吸。
这时,门真的被打开了。几个男的冲了进来,“上,奸了她们。”“快跑,”我们不顾一切往外冲,和他们对抗起来,“你们再敢来,我就报警”这是我们唯一嘶声歇底说的一句话。
也许是听说要报警,才松了手,我们穿着睡衣,打着赤脚,跑出前边的小房子时,脚也被他们砸碎的酒瓶刺的流血了。只好忍着痛,边哭边走。
黝黑的夜, 安静阴沉,时不断能够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忽见一处处黑影闪过,像危机四伏的暗影 ,夜,漆黑的望不到边的渺茫。
好不容易跑出来了,来到了小公园,小公园里有昏黄的灯光,有成双成对的情侣。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我们坐在草坪里“那不是彭霞吗?”利霞指着右边那对接吻的情侣说。“走,去找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