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心的是读大学时,除了取得不错的成绩,还在同学手把手的帮助下,学会了打毛衣。起针,开领,收口,拼接。每道工序,我都得重复,但我乐此不疲。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记得我的处女作是一件灰色的马海毛套头衫。虽然针脚有疏有密,袖子有大有小,拼缝有紧有松,但都无法阻止我穿它上身时一脸的得瑟。那时,太阳真温暖,世界好可爱。
最疯狂的也是最充实的是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微薄的薪水满足不了那求多求变的穿衣心理。那就自己动手吧!于是,花大本钱买来各种图文并茂的毛衣编织书,变着法子折腾。长的,短的;平针的,起花的;V领的,圆领的;开衫的,套头的;平肩的,斜肩的,各种颜色,各种材质.....在那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娱乐的单身岁月里,在章安中学那幢老鼠比人还多的宿舍楼中,陪伴我的,是一台收录机和永远打不完的毛衣。收音机里的节目精彩纷呈,我手中的毛衣也日益渐长。好怀念那时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啊!在中午的“长篇小说连播”里,我听完了《北京人在纽约》,《平凡的世界》,《白鹿原》.....“今晚八点半”更是我不愿错过的一档节目,直到现在,主持人雅坤的声音还会在我耳旁回响。后来,我慢慢学会了了“盲打”。在没有心仪的节目时,边看小说,边打毛衣。往往,一件毛衣完工之时就是一本小说看完之际。单身岁月,有编织,有美文,有仙乐,足矣。
最不舍的是辛辛苦苦给女儿打的毛衣才穿了一年就得送人。女儿啊!是你长得太快还是为娘我因年事渐高而错算了起针时的双数?
最伤心的是近几年来,颈椎腰椎频频发病,家人多次警告我不得重操旧业。从此,我把棒针深锁衣柜,如人羽坛挂拍,歌坛封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