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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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听到熟悉的鸟鸣
恍惚这是昨日，甚至更往前
往年的某个清晨
或者也可以往后，明天，后天
也许是许多个日子后的那一片晨光在将我照耀
蒙尘的窗棂，明灭的光影，遥远的市声
一次次制造着生活的假象
让我们侥幸地以为，时光好像不能改变什么
包括幸福和忧伤，包括孤独和期盼，以及
这个春天所有的美好，都能在无数个单调重复的日子里
轻易的抵达永恒
而渐亮的晨光中，当我举起手，蓦然地看到
我早已不再是我，我是无数次消失的人
我是另一个人，被疼痛折磨的人，躺在我曾经的床上
看见所有的事物正在一闪而过
看到多年以后，在我们消失也许重新生长的地方
那些熟悉的鸟鸣，仍将以不变的安详
一次又一次装点这宁静而又祥和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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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
除了鸟鸣，屋子里能够清晰听见的
只有孩童的喊叫和嬉闹
远远望去
天空是默默的，对面的楼房
是默默的，河堤上行走的人
是默默的……
除此之外，无数混沌、沉闷的声响
时断时续，无法分辨
我总是想，那些喧闹呢
那些争吵呢，那些谨小慎微的奔走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
那些鸟鸣，那些孩童的欢笑
却愈加清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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