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口手中的咖啡,看了看正在说自己经历的女人,高弈由心地敬佩这样的人。因为不是谁都愿意坚持一件事这么多年,换做自己,可怕也无法做到这般有毅力。
“你呢?可以说说你的人生经历吗?”李木子露出一张充斥着知性的气味问道。
有些慢半拍地看向她,女人又重复了一遍,这才确定是在问他,于是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用疲惫口气说着“当然可以,只不过…我的人生经历没你那么丰富。”
“怎么说?”
“我的人生经历…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从我上小学、中学、大学也好,从未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一切都很平淡,好像…的确是这样。”
李木子若有所思的抿抿嘴唇,又问“这样啊,那有没有参加过学校组织的活动呢?或者有没有过恋爱经历什么的?”
这些问题根本不用想,因为这些事情压根不存在,如果硬要找出一件可说的,大概也只有…只有和姚溪娜…但....这似有似无的短暂感情,至少在自己看来是这样,也如酒醒梦散般消失殆尽了。这么一回想之前的人生经历,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件趣事,也不怪被说“无趣”了。
见男人一直迟疑着不回答,李木子就换了一个话题问“你有心事吗?”
“嗯?”高弈向他投去一副木然地眼神。
“我见你心不在焉的,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吗?刚才我就看你整个人怪怪的,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想必你定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对吧?”
他有些惊异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心想“我这样很明显吗?她居然看得出来我有心事,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于是开口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李木子用纸巾擦擦刚才不小心弄在衣服上的污渍说“这么明显的一副苦瓜脸,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高弈更加惊异了,眼珠子缓慢的左右移动着,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说给一位陌生的女人听,李木子又接着说“你放心,我不会问你有什么心事的,若你想说的话我也不介意做一位倾听者。”
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把困扰着自己的事情说给了这个陌生的女人听,他自忖道“毕竟她作为女人的角度,或许会解决我的疑惑。”接着,他就把向姚溪娜求婚的那一段告诉了李木子,顺便想知道如果是她又会答应吗?得到的答案却是“那个女人的心思压根就不在你身上,如果一个正常爱你的女人是不会拒绝你的。”听了这话反倒越加难过了,本来令人痛心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些,现在倒好,自作自受,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凶猛的洪水,正穷凶恶极般地向自己袭来,淹盖了全身,使人呼吸不过来……
爱情是什么?是不是每个人的第一次爱情都如这般痛苦?高弈又望向窗外,脸色忧伤地沉思着“我曾想过为她改变,可她却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我这么优秀的人,她姚溪娜凭什么看不上我?论家境,她没我好,论学历,她没我高,她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上我?我无趣?呵,什么烂理由,既然这样,我就做个有趣的人给她看,也会证明喜欢我高弈的人比比皆是,她算什么?将来就算她后悔,我也不会再跟她有任何牵扯。”
这天夜晚皓月当空,缺无一丝星际,乌黑的云朵大片大片的围在一处,像是在商量着什么大事,随即又散开于各处。那月光透过谁家的窗户折射在此刻正回家路上的徐子翔身上,停下脚步,抬头仰望着天空自语道“今晚的月亮,真美。”
回到家中,发现正吃着零食的甄伽宁两只脚盘坐着看电视,说了句“回来了!”徐子翔“嗯”了声就回房里坐在床上,脸容浮现着无法形容的笑颜。坐了一会儿又走到客厅里对甄伽宁说“伽宁,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甄伽宁从未见过徐子翔如此喜悦的神情,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就问他是遇到什么让他如此高兴的事了吗?是中彩票还是怎么的?徐子翔摇摇头表示都不是,搞得他更疑惑了起来。只听得徐子翔娓娓道来“从今天开始我要花更多的时间来陪清儿,所以我决定今后开店的时间改成一三五七,剩余三天时间就陪在她身边。
听到子翔一个星期要花三天的时间来陪上官清儿,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人居然为了陪一个女人,一周只开四天门?子翔这是怎么了?以前就算和向晓薇谈恋爱也不会这样做的,上官清儿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竟可以让子翔舍去三天不赚钱的机会也要去陪她?男孩又望着徐子翔这张开心如花儿的脸蛋,无奈却不能问其原因。虽说和子翔是合伙开的工艺坊,但其实就是当年高考不顺,子翔见自己整天无所事事就问要不要跟他一起开这个工艺坊,不需要出资金,只需平时在店里守着就行。
子翔对他的店铺是有如生命般的珍惜着,为了得到那间铺子的所拥有权,曾经子翔是付出了多少汗水才换取来的,他曾经还说过要靠那间铺子来养老呢。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
徐子翔觉察到了甄伽宁的异样眼神,便用柔和的语气对他说道“伽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之所以这么做自有我的原因,不完全与清儿有关。”
“你刚才还说是为了陪她,现在你又说不完全与她有关,那你说,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什么?你别指望哄我。”甄伽宁提高嗓音有些怒气的看着徐子翔。面对甄伽宁的拷问,刚才阳光四溢的脸上渐渐黯然神伤,甄伽宁也发现了这突然一瞬的变化,刚才自己是说错了什么吗?还是因为对子翔的态度不好,让他伤心了?还未开口就听见子翔的声音“伽宁,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男孩抬头一望徐子翔眼眶里居然闪烁着泪水,透过头顶的灯光显得是那么的凄凉、可怜,他的神情更是如此,恐怕用悲伤、痛苦更能形容此刻的他吧。究竟是遇到什么事情,让子翔这般伤悲?
一颗泪珠还是不受控制的往眼角处落在脸颊往脖子处滚去。用手揩了揩流在脖子上的眼泪后平静的说“伽宁,我爱上清儿了。第一次见她时只是觉得她很亲切,那个时候对她还没有这种感情,可不知何时开始,我却越发的爱她了,我不想失去她。可我也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她迟早都是要回上海的,我不能想象没有她的人生。”
原来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子翔对她的爱,明明在一起没多久而已,可子翔这幅悲痛的模样让人不得不相信,子翔从来都是一个感性的人,记得以前子翔养了一条小狗,名叫怪怪。子翔和怪怪的感情非常要好,有一天回家后发现怪怪不在就找了很多地方,但都无果。子翔好几天没精打采的,饭也不吃。直到一天得知有几个人知道怪怪的消息,就去找那几个人,那几个人说是“那天早上有条狗在路上奔跑,突然间,一辆轿车飞速的朝狗撞去,大概是因为当时没注意,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撞到了什么。当时车上的人被吓到了以为是撞到了人,于是急忙下车查看,后来发现是一条狗,其中一个人就安慰着说“吓死人了,幸好不是人,要不然老子就要坐牢了。“另外两个人说“要不找个地方给埋了吧,怪可怜的。“然后就看着他们把那条狗带上车了。”得知怪怪死了后子翔双腿立马瘫软跪倒在地,之后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他都没笑过,直到向晓薇的出现才稍微使他有些好转,可谁知道已经在谈婚论嫁两人,却因为向晓薇跟别的男人跑了,此事也就没有后来了。尽管那个时候子翔依然很悲伤,但却不像失去怪怪时那样明显了。因为他说过再难过也不能表现出来,特别是在在乎的人面前(指关心他的朋友),所以要变得坚强起来。可如今,子翔又动情了,估计比之前的还要深。
“所以。”子翔接着刚才的话说“我一个星期留三天的时间给清儿,这样以后我就应该不会后悔跟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
“如果你这么爱她,你也可以跟她一起回上海,这样你们便不会分开。”
“怎么可能!”徐子翔在说这句话时眼色黯然“我在上海什么都没有,房子、工作都没有,而且从清儿的衣食住行方面就看得出来她家非富即贵,更足以说明她的家人是不会同意我和她在一起的。”
甄伽宁说着把头倚靠在沙发上“你也别太担心了,万一她的父母对你有眼缘呢?有些事情说不定嘛,所以,你也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吧!”
徐子翔嘴角轻微上扬说“嗯嗯,你说得对,我这个人就是太多愁善感了,这是个坏毛病。我也不想太多了,我还是先睡一觉,可能就好了,晚安!”
“晚安!”
叫了几声“儿子”没回音,就走到他的房间打开门,发现他竟在打游戏,于是大步走近电脑的旁边,用力揪着他的耳朵吼道“卫晓南,你耳朵是不是聋了?老娘叫你半天都不答应一句。”
正打着游戏的卫晓南惨叫道“游戏声音太大,没听到嘛,快放开了妈,耳朵都要被你拧断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公务员考试你好好复习了吗!”说着便放开了揪住耳朵的手
“复习了。”卫晓南不耐烦地说道
“复习个屁,看你一天天的,正事不做,就知道打游戏,我看你能打出来个什么。”
“妈,你找我有什么事啊!”一边打着游戏一边问着
“就是让你明天早点起,明天要去奶奶家。”
“知道了,我绝对起得比你们还早。”
“知道个屁,每次都这么说,结果还是起不来。”母亲说着就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