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十多年前吧,具体来说,是在2000年。那年冬天特别冷,冷的让人不知该怎么好。期间下过几场雪,那是我记事以来最大的一次了,厚厚的堆在树下,马路冴子边,在我们这地方,算得上少见了。
因为年少的缘故,看到这白花花的一片,心中仅有玩乐,再无其它想法。时至今日,再次看到白花从天上落下时,还会感到一丝寒意。那年冬天格外冷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它注定悲凉。
具体的日期,我着实记不清楚。但清晰的记得,那天嘈杂的声音中夹着不好的东西(哭)。对白花花的东西的喜欢,所以一股脑的在院中玩耍~远处来了一群熟悉的人,是姑姑,小姨之类的,大冷的天,没有邀请,突然的造访,换作现在的我,就知道有事要发生,但那时仍是一无所知的,只能高兴的蹦跳着跟他们进屋。小姨在逗乐我,人声嘈杂,逐渐变得有些洪亮,不论男的,女的。终于,我慢慢安定下来~向里屋看去,其它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卧床多年的奶奶,今天靠着了~父亲来到眼前,双眼有些闪烁,叹了口气,抱我跟奶奶靠去,距离近了,看得愈发清晰,原本无精打采的脸上,在看到我之后,有了一丝笑色,现在回想起那抹笑,觉得怪异,带着慈祥,还有的些许的狰狞,对,可以用狰狞来表述,因为她在用尽力气压制着某些不愿表露出来的东西~
我坐在床边,当奶奶抬手放我头上时,感觉得到,很不稳定,或许已没有太多力气,使得手中粗糙的皮子扎的我不舒服,可奇怪的,好动的我没有任何反应,如同躺在主人怀中的那柔软的猫,虽被盘弄着,却很享受!舒服,现在想起来,还是深入骨髓!
没人说话,真的没人说话~一到稚嫩的声音划破了这个画面“奶,我们去玩冰渣渣,好玩”~不知是气氛的缘故,还是什么,那声音在我看来,显得有些刺耳,刺的父亲在看了我一眼后,低下了头,刺的姑父点起了烟,刺的小姨抓紧了袖口~
“天冷了,“咳咳”,奶奶等出了日头在跟你去玩那冰渣渣,冷咯,冷的腿疼”,之后咳嗽了几声,接过父亲的水喝了起来~我一无所知,“那我去玩了,等哈就有太阳,你出来”(笑哈哈),父亲欲言,奶奶拦住,“随他去”~我便一人向门外的白花跑去,跑的浑然不知~
孩子,大脑的想法永远都在神奇的纬度,若不是年季的关系,可能真的是一个“傻子”,因为“傻子”不知道痛,不知道疼~可却总被嫌弃,后来的我们聪明了,可是也变坏了~
玩耍中,突然冒出想法,独自一人向街上走去,我计划去买一个麦香大饼回来,像原来一样,和奶奶吃一口咸菜,吃了就不冷了,就可以出门了~这就是孩童的可爱之处(回不去)。
踩着铺满马路牙子的学花,买到了麦香大饼,通红的手借着大饼的温度有了暖意~之后便将饼藏到衣服怀里,因为要保持足够的温度,凉了,奶就嚼不动了~
到家了,进了门,嘈杂声没有了,我一看,奶奶睡了,怪不得没人说话,我走到姑姑面前,将饼子给了她,“让奶奶起床吃饼,吃完玩冰渣渣,哈哈”,姑姑接了过去,没说话。“我和你玩吧”,通红的双眼看着我,这是小姨的声音,天冷了,小姨鼻子也冻的吸了起来~“走吧,等奶奶起来一起玩”我答应了,拖着仿佛无主的小姨走去院子~
一阵宁静后,声音变得嘈杂,悲凉的嘈杂,小姨挂着无神的眼睛,蹲在地里。我在撒欢,在悲凉气氛中撒欢,等我奶奶吃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