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绿丝带,守住东涌最美的乡韵
文/冯琳(重庆)
一、桥,连心的桥
桥,是水乡的一盏明灯。
总是在暖阳盛满每一片木棉花瓣的时候,抑或阳光从河涌的身旁走过之时,一个身披霞光的女子,不用手持油纸伞,只需拖着轻薄的裙摆一吟三叹地从如意桥上走过,慢慢地走进水乡的温情,咀嚼东涌幸福而简单的生活。
桥,连接着此岸与彼岸,是通往东涌人心灵的“连心桥”。
桥的两旁,是沿桥而建的民居,出门是扶摇直上的桥,更是沟通情感的桥。谁家煮了好吃了,隔桥喊一声,大家纷纷过来品尝。谁家有红白喜事,向对岸的人家深情呼唤,一溜烟的功夫大家便赶了过来,邻里互帮互助的氛围,在东涌开成了一朵朵友谊之花。
有人通过这些“连心”桥,找到了自己终生的幸福。
有人走过了桥,看到了探出头来自由呼吸的瓜果,还有父母远眺的目光。
有人走上了桥,便走上了一条诗和远方的路。
也有人放牧诗情,在繁星漫天的时候,独自站在桥上,看那天上的新月和水中那一弯镰刀,是如何延绵深情,如何互映生辉。
那个黄昏,我细数着东涌一个个富有诗意的桥,同心桥、厚德桥、吉祥桥、安康桥——一座座桥就是一道道绚丽的彩虹,照亮了人与人之间温润的笑容,缀满了水乡人云蒸霞蔚的生活。
二、一条绿丝带,拧着瓜果奔向辽阔
是岭南的阳光走过水乡划出的一条绿色绸缎,还是女子走在桥上被风吹掉的绿丝带?
这条绿丝带,就是一个慈爱的母亲,平稳地托着丝瓜、水瓜、老鼠瓜、蒲瓜、蜜瓜——各式各样的瓜果就是幸福的孩子,在母亲宽阔的肩上,彼此守望又彼此牵挂。对于孩子们来说,五十米并不长,却有同一血脉的手足情深。五十米又那么遥远,只能面对面的深情想念。
闲来无事的时候,孩子们就看着远方的锦屏藤纷纷低垂着眸子,顺手在纤细的腰肢上挂满红褐色的珠链。感受脚下潺潺的小溪提炼着草木的绿意,是如何把苍翠欲滴的情绪向着河床渗透。还有不远处的美人蕉,正举着阔大的伞,为身边的小草遮荫。瓜果们要么喃喃私语目光所及的田园水乡和渔村是如何把东涌变得如此之美,要么翘首以盼,盼望胥家人的歌声在身旁悠悠地荡漾。
在一天中最好的时辰,胥家人时常荡起双桨,唱着清浅的咸水歌,如此悠扬,如此透亮,一只只渔船驮着水乡人家的梦境,从柔软的绿丝带旁轻轻走过,走向遥远的远方。
很多时候,碧蓝的天上洒下一把碎银,挂在大大小小的瓜果上,一些没有放开手脚盛开的瓜果,开始对辽阔的蔚蓝吐露心声。一些躺在草地上酣睡的白鹅,整理好衣冠,匆忙跑来看这一幕盛景。一些游走的云朵,开始放慢脚步,对着眼眸下的这一汪碧绿,写下一串串圣洁的诗句,诗的标题是:瓜果芬芳开水乡。
这条苍翠的绿丝带守住母亲的慈祥,守住东涌最美的乡韵。
三、木棉花吐露的芬芳
你在平均分配的阳光和广阔的蔚蓝下,用并不丰腴的树枝,把自己开成了一片惊人的篝火。
那些火苗,把眼光放出去,照亮了胥家人揣着宽阔的水域勤劳踏实的身影,也照进了胥家人曾经走过的一些风雨飘摇的日子。忽明忽暗的过往,火苗用简练的笔锋,勾勒出如今胥家人更加红润的脸。
那些温度,洒向东涌92平方公里的每一寸土地,所有的草木都欢腾了,所有的瓜果都舞动幸福的琼浆,所有关于绿的事物,从梦开始的地方,正娓娓道来。
那些爱的种子,植在东涌人的心坎上,每天的日子,都充溢着彩色的温度。
我知道,你还是《本草纲目》中的一味中药,我早就中了水乡的毒,需要把你晾干放进温火里,和薄荷、地胆草、青蒿、淡竹叶为伍,慢慢煎,慢慢熬,为我清热解毒,替我止住思念的疼。
四、渔家女子的梦
傍晚,大隐村是渔家女子的舞台。
女子娉娉袅袅的身姿踩着村庄的衣襟,和天边低垂的晚霞,把网撒向偌大的海边,就像把少女的心事,抛向遥远的天际。
鱼,身披霞光,踏浪而来。
女子轻轻一收,把鲜美和希望,把欢笑和渔歌,收进了满满的行囊。
女子轻轻一放,把甜美的梦,放进了日落西山的晚霞。
被晚霞关照的甘蔗林里,有自己日久思念的郎吗?
披上橘黄色风衣的乡野,有自己最初的梦吗?
女子缤纷的梦,一如悠长的锦屏藤,把心中的结轻轻一拉,就顺势开在海边,开在古典的黄昏,开在东涌最美的渔村。
(2017、3、3写;3、4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