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87年出生的,算是标准80后,但是又在八十年代的末期,所以接触的社会事物较之以前会有许多新潮的东西。但像以往大多数80后的童年记忆,如弹玻璃球、扇片技(piaji)、打口袋、跳皮筋等等,我小的时候也玩过。文艺一点的也有,借了家里几个堂兄喜欢收集漫画的光,七龙珠、幽游白书、阿拉蕾、神探侠羽良,再到后来的灌篮高手,我也基本都看过。但是印象比较深刻的还数两样,任天堂游戏机(简称小型)和集成游戏机(简称大型),这两样东西牢牢的和我的童年记忆绑在了一起。
记得在我上小学学前班的时候,当时家里条件比较好,父亲买了一台小型游戏机,我就和家里几个堂兄聚在一起毫无时间观念的义无反顾的无法自拔的投入其中。当然,父亲一有空闲也会加入到我们的行列,魂斗罗、超级玛丽、冒险岛、坦克大战,父亲要比我们技高一筹,现在想想,当时的父亲也才二十来岁,按照男人晚熟的社会常态,也是个思想没成熟的孩子,爱玩的天性还没有被社会磨灭,当时我对父亲的印象是崇拜是发自真心的亲密。由于有了父亲的加入,再加上当时我们还小,家里的大人们也不怎么管,但是随着父亲的淡出,我们几个小的又毫无节制,吃饭能免则免,就连上厕所也忍着,忍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才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家里的大人也是忍无可忍,就会“出手”解救我们,虽然受点皮肉之苦,但人却像注射了吗啡,身体没有任何感觉,心想着快点完事好继续玩,整个人处在亢奋的状态。但是有的时候家里大人真的忍无可忍,就会没收游戏机,那对于我们就痛苦了。医疗常用的视线转移疼痛法,我在小时候就已经体会的淋漓尽致了。现在想想,小型游戏机满足了当时我心理的需求,武侠的、冒险的、军事的,把一颗躁动的心通过画面的感官刺激带入其中,游戏由易到难,到最后的通关,会让人心理有无限的满足感。周国平先生说人生就是体验和创造的过程,在当时,小型游戏机带给了我很多种视觉,有了很多种体验,牢牢的握住了我的心。
记得第一次接触大型是我姑家的二哥带我和我的小哥一起的,在当时小孩儿是禁止进入大型游戏厅的,听说会有警察来巡查抓人,但我没亲眼见过,所以印象中审视的标准全凭游戏厅老板的一双眼睛,商人在利益驱使下,尺度忽高忽低,我们这种小屁孩儿会在所谓检查不严的时候混进去。记得当时最流行的、也是我们最痴迷的要数街机游戏,其中以拳皇系列为最了。玩过的人都知道,打拳皇可选三个人物,单人的游戏模式是和电脑三对三对战,一轮胜利后接着一轮,直到把大boss干掉通关。双人的游戏模式就是两人三对三对战,是两个人竞技,短则一人三场全胜(一挑三),长则五局三胜,胜利者才可以继续游戏,失败者就出局。当时二哥的水平算得上二流高手,比上不足,和真正的高手有差距,据我现在分析不是在技术上的,是在心理上的,心智的不够稳健、成熟,但比一般的高手还是有余的,更不用说还算不上高手的人。但是,一般水平的人往往不会冒险去对战,是技术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有时未必水平差,总之就是不自信。平时我们三个人在单人模式都是一起玩一轮的,我使用一个人物,小哥使用一个人物,二哥负责收底。往往出现的局面是我和小哥的人物会被电脑的第一个人物解决掉,然后二哥再上演一挑三的神技。但当有人对战时,所选的三个人物全由二哥一人操控。我和小哥也会聚精会神的在一旁观看,像是在观摩两个武林高手的对战。玩有玩的乐趣,看有看的刺激,每当二哥胜出,我都非常的兴奋,就像自己胜出了一样,是啊,有一个强大的后盾是多么的重要啊。
今年春节后我回了趟老家,家里的一帮兄弟聚在一起吃饭,大家天南地北欢聚一堂。现在聚一次不容易,各自都有自己的工作,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想聚聚,也许他没时间,反过来他有时间了,你又不空了。慢慢的,时间一长,心也就褪了色,像发黄的照片,长时间弃在角落的书。但大家一见了面,心就又恢复是鲜活,照片失去的颜色又回来了,遗落的思绪也重拾了。在餐桌上大家离不开回忆年少时光,有笑、有泪,聊着……聊着……就喝大了。看了老罗的书,其中有一段描写很有趣,说他有一帮朋友,在青葱的年少时光一个劲的学习,长大成人后觉得缺失了什么,就纵情于声色。老罗说他们的人生经历都是反的,在该干的时间干了不该干的事;青葱岁月,该玩的时光不好好玩,长大成人了该背负家庭、社会的责任,却又选择逃避。我对于我的童年时光是满足的,不论我什么时候回忆起来,都不禁微笑,回忆的画面永远都是闪闪发光、暖洋洋的。一个人的一生只有一次,而且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不会后悔我的少年时代,我不觉得是一种挥霍,起码当我内心寒冷的时候,脑子里有一团篝火让我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