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的一生:从隐秘的血脉到永乐山河
我叫朱棣,1360年五月二日我出生了,我的父亲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不必多说,他是个英雄。而我的母亲, 是个被刻意遗忘的女人
那年深冬,我亲手在太祖实录中抹去了我的生母存在过的痕迹。
后来史官写我生母是马皇后,可我知道娘的尸体埋在紫金山哪出荒坟,我将她的牌位悄悄放在了供桌的一个角落,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就让我在祭拜的时候,再默默的叫您一声娘吧
(二)
父亲起兵时,我八岁。马蹄踏碎江南烟雨,我跟着他的铁甲部队在黄河边扎营。
军帐里,将士们用刀尖挑着烤焦的麻雀分食,我蹲在火堆旁啃着硬如石头的馍馍,却听见父亲对幕僚说:“这孩子有股狠劲,像极了年轻时的我。
”十六岁第一次上战场,我的战马被流箭射中,滚落山坡时,恍惚看见母亲在云端招手,那一刻,我攥紧了刀柄——我要活着,活成让天下人都记住的样子。
(三)
朱标被立为太子时,我正在北平剿匪。兄长温厚仁懦,而父亲偏偏说“嫡长子乃天命所归”。
我咽下不甘,毕竟他是大哥,该得这位置。可当他病逝,我策马疾驰回南京,却在殿外听见父亲立朱允炆为储君。
那孩子才十五岁,乳臭未干的模样,凭什么继承万里江山?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父亲老了,他看不见我平定北疆的功勋,看不见我比那个黄口小儿更适合这龙椅。
(四)
朱允炆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削藩。周王、代王、湘王……一个个兄弟或被囚禁,或自焚而死。
密探呈上来的奏报上血字刺眼,我攥着酒杯的手发抖:下一个会不会是我?深夜,我披着铠甲在燕王府踱步,烛光摇曳中,仿佛看见母亲临死前攥着我衣袖的颤抖——她是在担忧我吗?在担忧这个注定被权力吞噬的儿子?
(五)
靖难之役那日,我望着南京方向跪地长拜:“父亲,若您泉下有知,当明白儿臣是为江山社稷。”建文帝下旨“勿伤皇叔”,我的箭却射穿了他麾下将领的咽喉。
攻城时,我亲自擂鼓,战马嘶鸣声里,恍惚听见母亲在说:“活下去,活下去……”三年血战,我踏着兄弟的尸骨走进奉天殿,却在龙椅上嗅到一丝孤寂——母亲,您看见了吗?这皇位,终究是我的。
(六)
登基后,我五次北征。蒙古草原的狼嚎声中,我总想起幼年随父亲出征的日子。
铁骑踏过荒漠,箭雨倾泻如黑云,我立在战车上大笑:“朱棣的江山,连北风都吹不动!”凯旋时,百姓山呼万岁,可午夜批阅奏折时,我常怔怔望着案头母亲曾用过的青瓷盏——若她在,该为我煮一碗热茶了。
(七)
修《永乐大典》,迁都北京,疏通运河……史官说这是盛世气象,可我知道,这些不过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棋子。
下朝后,我常独自在奉先殿徘徊,那里供奉着历代帝后的牌位,却独独没有母亲的位置。我摸着冰冷的玉璧,喉头哽着酸楚——她是我的根,却连入宗庙的资格都没有。
(八)
榆木岭最后一战,我的旧伤在寒风中复发。躺在军帐里,我望着帐顶渗进来的月光,忽然想起母亲分娩那夜,也是这样清冷的月色。她该是忍着剧痛,为我取名叫“棣”——棠棣之华,鄂不韡韡。
如今我做到了,做到了让天下人都畏惧我的名字,可为什么,胸口却像被掏空了一块?
“陛下,该服药了。”太监的声音惊碎我的思绪。我摆摆手,将锦被拉至下颌。母亲,棣儿就要来见您了,这次,再也没有人能拆开我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