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行之
01
家乡的县城,已经没有了网吧,全变成了网咖。舅舅问,它们有什么区别?
我说,网吧是用来上网的,网咖是用来打游戏的。
他若有所思,似乎还是听不懂,家里的电脑不能打游戏?
02
回家后,和兄弟们喝酒。
中耳炎犯了,酒喝得少。他们的酒量,似乎涨了,又似乎没涨。
喝到最后,没人醉。没人说胡话。换个地方,继续打桌球。
想起来,好几年前,每次喝酒都有人醉,或有人哭。
03
奶奶身体不算太好,听力弱了。说什么,她都能听成其他的话。
教老妈玩微信红包,她说,现在菜市场买菜,都可以微信支付了。
04
香樟花园里的那棵大香樟树,依旧枝繁叶茂。
树前卖烧烤的商贩,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拨了。
05
除夕。
烟花。
烟花绽放。
绽放一夜。
可是没有雪。
06
大年初一,去老家拜年,长辈们忙着辨认都是哪家的孩子。晚辈们忙着理顺称呼。
拜完年,和发小去了一趟后山。都是儿时的回忆。
中午去姑姑家吃了午饭,下午和朋友去另一个县城拜访了一位高中老师。
语文老师,已经近十年不见了。
老师带我们去吃饭,喝酒。碰杯,大家说,十年了,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啊。
说完,酒就干了。
晚上八点到家,买了十点《西游2伏妖篇》的票。
县城只有一家影院,我一路走去。上楼才看到,热闹。候影厅里有游戏机,许多男男女女的年轻人在玩。似乎跟其他城市,没什么两样的。
07
大年初二,欲寻一位小学启蒙老师,献一束百合。
终究无果。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遂归。
晚上有朋友喊去唱歌。酒喝一瓶,歌唱十几首。
尽兴出门时,有细碎的雨。
08
大年初三,中午去外婆家吃饭。回到县城后,给眼镜换了镜片,戴上眼镜,街道清晰了些。
晚上去伯父家吃饭。饭后约了位老朋友喝咖啡。
去年才知道县城开始有咖啡馆的。
依旧是抹茶拿铁。
隔壁桌的四个姑娘说的是普通话,聊周星驰的电影,然后打牌。
莫名想笑。
09
大年初四,和兄弟们聚会,吃烤鱼,喝酒。
打桌球打到很晚。
依旧没有人醉。仿佛喝咖啡似的。
有一半已有孩子了。大家坐在一起,某一瞬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从前轻狂,绕过时光。
10
大年初五,清早出门。
老妈赶早做了顿早饭。拉上行李箱,告别故乡。
风吹着鼻子,总有些发酸。
11
其实没有太多特别。
催婚,被问工作,工资。这些都没有避免。
该有的事都有,该有的热闹也都有。该有的惆怅也都有。
只是往年跟老爸下棋,精力充沛。今年才下几局,便累了。
似乎只想听听笑话,简单,没来由的乐一乐。
朋友们说,过年,累呢。
12
除夕那天中午,整个大家族去祠堂放鞭炮。
堂哥站在我身边,寥寥聊了几句。
我做了一些翻译,到上海后产生一种错觉。
这个年,大家仿佛都在说一种道理:
相忘于江湖是境界。
相濡以沫是生活。
201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