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与六便士》是出版于1919年的长篇小说,到现在它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当年盛景,这本书在豆瓣上享有极高的评分8.9,英国小说家毛姆的著作一直在中国市场上畅销不衰。他的读者布满各个年龄段,作品被翻译成为数种语言,也被公认为20世纪上半叶最受欢迎的小说家之一。究其原因,还要从毛姆这个人以及他所擅长的写作领域讲起。
毛姆是生于法国的英国剧作家、小说家,一生创作了很多中长篇小说。是一位敏锐察觉人性的作家,他敏感、细腻且富有同理心,原因要从年少经历深究。少年坎坷,父母双亡后,伯父把他送到位于英国东南部的坎特伯雷的皇家公学内,却因口吃遭受白眼和欺凌,成长在极度自卑又压抑的环境中。
有人认为,正是因为他这样的童年时期经历为他的文学作品和思考内容奠定了与深刻而又富有内涵的基础。套用弗洛伊德认为孩童时期的早期经验对于成年后的人格发展是有一定影响作用的理论,可以讲这样的“有人认为”是具有一定根据和意义的。他的作品中自然流露着以比女性还要敏感的视角为观察点的特征叙述,小说的可阅读性极强,也总是打破我对一般外国小说的语言理解费劲、叙述云里雾里的偏见。今天要给大家推荐的就是这本在文青中流传甚广的可读之书《月亮与六便士》
毛姆以画家高更为原型塑造了这样一位在疯子和天才间转换的主人公。高更期初从事股票行业,后转行成了位画家,埋骨于小说结尾提到的塔希提小岛之上。两位看似有着同命运共呼吸的感觉,但实际上是另外一码事了。本书的主人公,名为查尔斯.思特里克兰德,为了追求艺术,不惜辞去体面的工作,抛妻弃子,沦落在太平洋孤岛上,和土著女子结婚染上麻风病后,却将自己的作品付之一炬。
光谈论梗概好像不解之处很多,为何放着体面工作查尔斯不做,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冒险一意孤行探究艺术。为何查尔斯如此坚定,在落魄到食不果腹甚至濒死也不曾变过心中所想……这些问题总是会萦绕在初读者的脑海之中,可惜书中并未提及多少。淡淡的写了几个字“我要画画,我必须要画画”,这好像是我们现代人口中所言的癔症,没有原因,直挺挺的立起来在口中呐喊。其实这是一个人内在的自我唤醒,把生活活成了梦想中曾经想象的样子,有一种野性的呼唤驱动着查尔斯,他疾步如飞的赶上一个艺术家应有的样子。
我们迷恋艺术或多或少是因为艺术家有着深邃的灵魂艺术创作的灵性,查尔斯的灵性表露得恰好,他的古怪性格和内心里对原始、隐秘的一种追求,使书内所描绘的那位荷兰画家和他的妻子都为之倾倒,这种幽微难言的感觉却恰恰成为了他备受他们吸引的原因。查尔斯的性格中有着一种原始的暴戾成分,让生活在“生活平淡,报纸乏味”年代间的作为社会一员的查尔斯与内心极待唤醒富有艺术灵性的查尔斯其实是格格不入的。
看似在平淡的社会关系里,作为普普通通的社会一员,好像是做不出些许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情的。即查尔斯的票交易员身份转变为天才艺术家。这本小说的迷人之处在于,运转如常的生活之中在内部体现出来的张力。这种平常中潜藏的不寻常的暗流,要比昭然若揭的明晃更含蓄更令人着迷。
若是思忖到我自己,我断然不会像查尔斯一样,只听从内心召唤去做他认为正确甚至能够成就其本身的事情。抛弃社会地位切断一切社会关系,只追寻我想做的事情,我是无法简单粗暴的像他一样一意孤行的。这也可能是我们无法成为艺术家的原因之一,既不贸然前行,坚定信仰,又瞻前顾后,虑各种机会成本是否值得。一来二去所有的激情都在平淡的日子里消磨掉近乎所剩无几,自不可能有所成就。凡自以为精明能活赢生活的人,却大都无一例外地都被自己的聪明殆尽,难逃自以为是带来的问责。
本书又提及心灵故乡对一个人一生的意义所在“在出生的地方他们好象是过客;从孩提时代就非常熟悉的浓荫郁郁的小巷,同小伙伴游戏其中的人烟稠密的街衢,对他们说来都不过是旅途中的一个宿站。这种人在自己亲友中可能终生落落寡台,在他们唯一熟悉的环境里也始终孑身独处。也许正是在本乡本土的这种陌生感才逼着他们远游异乡,寻找一处永恒定居的寓所。说不定在他们内心深处仍然隐伏着多少世代前祖先的习性和癖好,叫这些彷徨者再回到他们祖先在远古就已离开的土地。有时候一个人偶然到了一个地方,会神秘地感觉到这正是自己栖身之所,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家园。于是他就在这些从未寓目的景物里,从不相识的人群中定居下来,倒好象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从小就熟稔的一样。他在这里终于找到了宁静”
塔希提岛屿最终成了查尔斯为其倾注一生心血之地,绝世无双的画作大都在这里完成。许他早已洞悉到大限将至,便安排了最令人费解的举动,烧掉画作,让滚滚灰烟夹带他的思绪行将渐远。
这种追求精神上最高向往的人往往令人敬佩,他们几乎不会被外界束缚,而去寻一份由内而外的平静,想方设法依求一份慰藉。心灵的故乡存在的意义在于它不仅能悦纳他的行为,可以给无处安放四处漂游的灵魂找一处栖身之所。好不被外界荡涤褪掉本身能熠熠发光的颜色。
小说的最后作者因找不到现实所能带给他的意义便逃离了高度文明化的欧洲社会,冲破意识与思维的牢笼,不再被繁琐世事牵绊,彻底找到了共鸣和归宿,一直稳居在不为人知的小岛屿上。那一刻或许查尔斯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精神自由感,独立却不夸张。
我们人人脚踩便士,头顶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