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限的人生,
经历过很多人的离去,
有人只是离开,
有人却是消失。
小时候,
奶奶说,
所有人的离开,
都会变成天上的星辰。
可星辰,在闪烁的遗忘,
就像蓝,是另一种蓝。
奶奶走后,我一度惶乱,生怯,
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爱我的人,
爱是什么,
是交谈,是触摸,
万物皆苦,唯她的偏爱是救赎。
自以后,
再也无人如她这般爱我。
我成了野兽,也做自己的神明。
我很想念她,
她却再也不会给我回应,
于是我开始学着,
如何想念一个人却不期待她的回复。
爱很容易,遗忘很难。
我不害怕孤独,
只是想念过去的人。
想念多远,
一个春天,
九万扶风,
暮暮朝朝。
草垛明亮,
我却失去了数花的兴致。
我以为迪士尼会给我带来快乐,
因为那里有梦,
可梦需要门票。
我的小聪明,
它没能让我成为天才,
也成不了庸人,
只是普通的大多数。
普通的大多数,
得为生活买单。
生活,
让想念也开始变得稀薄。
离去的人越来越多,
我开始学着和自己讲话,
后来我也变得不爱说话。
就像胭脂用尽
桃花消泯,
慢性的无力感,
腐蚀我生活的热情。
树叶预订绿色,
黄昏涌动爱意,
只有酷暑盛夏,
才会稍微划燃我对生命的潮湿。
滴露的野花,
提篮的小姑娘,
和风灿烂地撞一个满怀。
爱一个人会艰难吗?
不爱才是。
大陆沉沦为海,
那些离去的人,
是心底的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