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杨老师的启发,我也来写写我曾经在非洲的岁月,那无论如何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从2011年8月至2016年4月,我带着两个女儿在非洲南部的一个小国博茨瓦纳生活了近五年。先是带着小女儿点点在北部的卡萨尼开了一个小店,大女儿留在首都哈博罗内读书。卡萨尼是博最有名的风景区野生动物保护区,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客们前来度假,连克林顿都曾经来过。有乔贝河蜿蜒流过,而我们在那呆了近两年,猴子大象在路上时有相遇,再美的风景也早已熟视无睹,所以才会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那时很羡慕那些游客们,想象着他们来自哪里,又将去往何处,不象我只能困守于此。有时开着那辆刹车不是很灵的小货车给黑人送货,每次都会紧张,都要黑工同行壮胆。终于有一次车倒退着差点撞在人家的院墙上才险险停下,引来一车人的大呼小叫。
卡萨尼只有一条街,这头到那头,很短。我们住在乔贝酒店的隔壁,靠河的地方蚂蚁多且大,天黑后一片片的在院子门边,急匆匆地来来去去,好像它们的人生多忙似的。开始还会用药喷,逼退它们一小会儿,后来都懒得折腾,随它们去吧,只是在脚上突然一疼时才知道是某个胆大的爬上脚面了。第一次看见松鼠,新奇地指给点点看,比想象中小。第一次捉鸟:很简单,撒些米在筢篱上,罩子上牵根绳,远远看着,等有小鸟跳进去吃米的时候拉绳,多能成功。捉住的鸟放在笼子里给点点玩,后来捉都不愿意捉了,实在是太多,且捉住的都是不怎么好看的傻鸟,也就给它们自由了。树上有很多鸟窝,每让我有摘下据为己有的冲动,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后来关了店和点点回到哈博罗内,终于和大女儿团聚,这很让我安慰。准确地说,我们住的地方不是哈市,而是相邻的莫格迪萨尼,据杨老师说有哈市最大的二手车集散地,按大女的话说属郊区,是城乡结合部。牛羊可以堂而皇之地在路上悠哉悠哉,你只能安静地手握方向盘等待它们慢慢过去。去年大旱,水库见底,政府限制用水,最长一次停水达十多天吧,天知道我们是怎样过来的。那时无比怀念国内有水有电的生活,现在离开了又无比怀念非洲的蓝天白云空旷高远,人就是这样矛盾不知满足。
哈博罗内东部有山,中国人管它叫猴山,因为多见猴子。我会和点点每周末爬一次,放假时更多次。爬的次数多了,遇见的路人便成了熟人。有一个白人老头,长相英俊身材也好,虽老然而有型,每次都会夸点点很棒,点点很喜欢他。还有一群印巴人,男男女女,每次也会寒暄几句诸如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最多的是黑人,黑人多有礼貌,遇上都会互相致意。有个黑胖子经常遇到,在山顶会和点点比赛俯卧撑。我想点点喜欢爬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能收获很多点赞吧。
山是真正的石头山,光禿禿的,偶见石头缝里野蛮长出的树或草。点点很喜欢,以至于现在的爬山她都不太乐意:光是修得平整的路面,没有石头路好玩。除了几次朋友一起,基本就我们母女二人爬山,(因为朋友们多半认为爬过一次就够了)。人们都说不安全,会有黑人抢劫,不能因噎废食是不是?幸运的是从未发生过。山不高海拔只有一千多米,山顶上也能俯瞰整个城市,四下寂寥满目空荡。还有一个路标,标明距北京11758公里,据说是中国人立的,以前没有。第一次看见时很激动很亲切,立马进入到此一游模式,拍照且发朋友圈了。
在哈居住时上了杨老师的课,学素描后是油画,随着杨老师的回国课程终止,前后一年多吧。很感谢他,让我向着文艺女中年又迈进一步------又多了一个打发无所事事的方法。
用时下流行的话造句:“那些年......”我造的是:那些年,陪着大女儿从中学考上大学,远渡重洋再次离家万里;陪着小女儿从幼儿园到小学,曾经的懵懂无知而今的初识人生;自己也一年年的老去。那些年我们一起度过的美好和不那么美好的时光都是余生可供回味的记忆。
问候仍在那里的朋友们好。
附上杨老师的文章链接:http://mp.weixin.qq.com/s/WNHl5nKXiltAp94OYd5erA,比我有文采,嗯哼!
这是猴山上的路标
走在石头山上的点点
非洲大陆两千多年前的岩画
牙签树和鸟窝
哈博罗内到温得和克的路上
纳米比亚,大西洋,落日余晖下的人们
纳米比亚,大西洋
哈博罗内机场等待回国的点点,背景是博政府用收缴的象牙做的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