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们落脚的小镇走,到达绛阳城怎么也得大半年时间,云白浪只有十几岁,是个正玩闹的年纪。做出了一副男子汉的样子,跟着车夫学了十来天驾车之后,非得自己动手驾车。竟也驾的不错。一连几天下来,窘的车夫无事可做,云七叶只得给车夫结了钱让他回去。
朱砂在他们出发后的第二天就进了所谓的灵宠空间,云七叶也在经过一个大城市时买了些通录,大致了解了所处的地方。
这个大陆叫怀朔大陆,据闻是九百多年前,大陆上的千古一帝重炎开国皇帝赐名的,一直沿用至今。这里大小国家无数,江湖势力林立,值得一提的是当今三大强国,龙氏重炎国、苏氏褚云国、乐氏仓宁国。为首的这重炎龙氏,据闻已九百多年历史,地处大陆北方,传言如今的重炎国依旧人才济济,其中首位便是被全国人尊称为皇表兄的人物,龙千仞。他乃是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强者,魔武双修。七级斗气已能化出全身铠甲,近身攻击更是快如残影,让人看不清招数就被他陡然爆起的斗气击飞。然而他主修却是雷系魔法,魔法杖在手,可召九天玄雷,阴云密布,周身十里以内皆是他的攻击范围。此人名扬天下除了他尊贵的皇室血统和恐怖的实力外,便是他的不入仕,不娶妻。二十九岁府上却连个姬妾也没有。让天下女人削尖了脑袋也想一睹真容,最好可以让其一见倾心。
排第二位的是褚云苏氏,褚云国国土最广,又惯和江湖势力交好,有着乐善好施的好形象,从不主动引起争端。褚云国长公主苏清影便嫁给了江湖三大宫之一的珵玟宫宫主庐珵年,已育有一子被皇帝赐名庐钰霖。小小年纪可与皇子世家子弟并肩。作为邻国,天宁甚至更为忌惮远在千里恶名在外的重炎国。
第三位的便是云七叶所处的仓宁乐氏,仓宁位处大陆以南并且沿海,多湖水河川,水道复杂。天宁皇都绛阳城就是一处三面环水的城市。
三大强国联合建立了一所星岚学院专为各个皇族培养人才,各国皇子以及天才都在其中,实属大陆第一学院,也被称为皇家学院。仅次于星岚学院的是紫琅学院,紫琅学院神秘强大,世人连紫琅学院坐落在何处都不知道。但紫琅弟子遍布整个大陆,紫琅在皇家揽尽天才的地步下培养出来的人才也能和星岚一较高下。甚至,同一级别的弟子中,紫琅弟子的灵兽都比星岚学院强,紫琅的眼线也遍布整个大陆,他们给出的解释是为招揽学生。江湖上甚至有紫琅次于星岚只是碍于皇家颜面的说法。各国对此也有不满,但却都无动于衷,包括第一强国楚炎国也未作表示,可见紫琅背后势力一定不小。好在紫琅弟子毕业就和紫琅再无关系,不会打着紫琅的旗号做事。这一点让列国稍稍放下心来。初听到这个学院时云七叶便感兴趣。但据闻紫琅弟子遍布天下,招生老师只有一人,且行踪不定,紫琅弟子全凭他心情选择,听闻曾因为一城主允了他一桌美味佳肴便许给城主百名弟子名额。如此肆意妄为,让云七叶无言以对。想来要去这里靠的机缘更多一些。
除了一些偏远的小村小镇,其他大些的城市都有魔法学院,富贵一些的人家都会在孩子小时候送到学院测试灵根。除常见的原始金木水火土之外,还有风雷电暗等等变异灵根。其中以单系灵根为最佳,也最易修炼,可以说是天才体质,加上亲和力强,勤加修炼定能有非凡的成就。双系灵根次之,相比之下难以修炼,升阶也滞缓,但若是两个灵根都修炼到一定境界,则比单系灵根者更为卓越。庐珵年便是一位七级风土双系魔法师,是所有双系灵根心中的神祇。双系相克灵根则不可修炼,极易走火入魔。双灵根难以修炼,一般人最多到六级双系魔法师便仿佛封了顶。其中,金火双灵根可修炼金师,木火灵根可修炼药师。
三系四系便被认定为废体质,还不如无灵根体质,无灵根也叫五灵根,体内五种灵根相生相克,互相牵制。而三四灵根,修炼的话,灵根繁杂混乱不堪,一不小心还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不修炼的话,又因体内缺少一味灵根而体弱多病。斗气则是修炼的另一种,丹田之内有一团雾白色的气,越修炼越浓厚,六级可生成部分铠甲,七级生成全身铠甲。
云七叶:“......”
抬掌看着手心中时隐时现的黄绿蓝红四色灵力,云七叶懒懒散散的表情炸裂了几分。从狐狸醒的那刻起,她手腕上便出现了一个银色手镯,没有花纹也没有多余的饰物,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圆环。云七叶可以探到里面有些东西,可以随她的意志拿出来。云七叶猜想大概算是纳物镯之类的东西,在发现自己体内有若隐若现的东西时便照着其中一本《灵气基》的书模棱两可的练着。练至今天已经能凝成灵练,此时才知道自己这是废材体质。那到底该不该继续修炼呢?
云七叶纠结不清,干脆暂停修炼,每天冥想几个时辰逗弄逗弄体内四个小巧的灵根,精神力绕着各色灵根让它们吞吐着各种颜色的灵力,将灵根当成挤不完的颜料,在自己的精神海里画画打发打发路途上无聊的时间。她却不知道,这样打发时间的做法,无意之中将自己的精神力和对灵根的控制练的越来越熟稔。
姐弟俩一路偶尔接个病患诊病挣钱,辗转换了几次船和马车,到达绛阳城的时候已经入冬了。绛阳城的冬天几乎每天都有风,就算阳光晒着也吹的人骨头缝冷。偶尔还会飘飘洒洒下几场冰雨。因此这座京城宽大的路上并没有熙熙攘攘的行人,家家户户的店面也半开着。让云白浪好一阵失望,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一声不吭。
云七叶好笑道:“一路上吵吵闹闹了那么久,到了怎么这副样子?”
“姐,你还说。”云白浪裹紧了衣领,“唉,这跟我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云七叶不想理他,掀开车帘递了个披风给他“外面风大,把这个披上,快点找个客栈歇歇脚。”
云白浪自称男子汉不想接,被云七叶一针扎的乖乖披好。别扭了一会儿又传声过来:“姐,我们要不要在绛阳城买个屋子住下来,我想看看绛阳的春天。”
云七叶一愣:“屋子?住客栈不好吗?”
“不好,客栈像什么样子,住了大半年我再也不想住客栈了,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云白浪的声音裹夹着风传进来,模模糊糊中有点沉闷。
云七叶愣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银子还够吗?不够我们再打听打听京城里有没有医石无药的富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