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做着同样一个梦,梦里自己化作一株淡雅的莲,煦和温婉的微风里,安静的沐浴着清晨柔和的阳光。一滴晨露从我的叶子上滚落去湖水,潋滟一圈水波,又一滴滚落,于是,一圈又起,惊散了彩云的影。
我只静静地欣赏这难得一刻的娴静。然而闲散的时光总是稍显脆弱,如这十一月的霜雪,那一片皑皑浅白,寒光凛凛,裹住草叶,裹住树枝,裹住屋脊上每一片瓦。把童话带进现实,却禁不住一刻或一丝温暖,又岂能用手去触碰得到。
恍然间,已是皓月当空,万籁俱寂的时候。天穹浩渺,点点星光,寥落寡合。时光如同标点符号悄悄然从字里行间溜走。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贪恋这难得一刻的慵懒,显然,与这琐碎忙碌的一天相比,此刻的悠闲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我沉寂在月影里,手中的笔兜兜转转,思绪却仿佛堕入深渊,一线纵横一线长短,如织如梭。闭上眼,丝丝缕缕凝实般纠结于眼前,眉心处。纷乱聒噪,缝隙中闪着一道道青色光电,似是要劈斩开这一团纷繁与杂乱不堪。岂料越努力越是纠缠,以至于灵魂瞬间凌乱,无处安放。
很多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蜘蛛,终日蜷缩在自己的大网里,等待着路过的蜜蜂。我是不忍拿他当食物来享 用的,如此仅是需要有人来添补这空旷的世界而已。奈何总是被甲虫砸的千疮百孔,我就不得不用很长时间去补那张网。方知这短暂的一生能够遇到几个对的人是多么艰辛的一件事。我像个智者一样,对自己阐述这一段段经历,细数着每一个破洞的故事。一回头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一个不断在用时光折磨自己的傻子。
有时在一个霜雪漫天的日子里跑出来疯,或者在晨光下对着窗前枝头的蛛网发呆,阳光穿过露水刺在网盘的每个角落闪闪发亮,不觉间屋檐上,荒野里尽是淋湿的露,空气变得温和起来。牧羊人缩在衣领里,不时丢着鞭子,驱赶着羊群去往田间。一阵尿骚味飘过,是有人拎着尿罐子招摇过市。赶场的人一边哈着白烟一边铺展大包小包的货物。这些琐碎的事推进着忙碌的一天重新开始,日复一日的轮回。
时间像是一个永不停歇的陀螺一圈圈从起点到终点,又从终点回到原点,不紧不慢得掌控着万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