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一颗星辰以我为名

by灰鱼哀莉写书人

他从她的世界里路过,恍惚如梦,却终究只能是梦一场。勒石记功的少年孤独漂泊流离,而她在岁月里辗转迁徙寻找属于她的栖身之所。

人生最美如初见的年纪遇见你,算是不曾辜负与你的这段相遇相识,而学着那勒石记功的少年也那般刻下你的名字,为何却只能守着一段泛黄的时光孤独老去。

【1】

  那天,阳光明媚,明媚的空气里阳光的味道沁人心脾,每个路人的背影都闪烁着微微的光芒,而我们就这样的相遇着。

  白明蕊,是你遇见了我,还是我与你不期而遇。

  校园里正在进行“百团大战”,在学校图书馆门前的那条路上有罗列着很多很多的社团,绿荒歌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打量着沿途的社团,那些流淌的歌声,美丽的学姐们,还有一些更令他费解和茫然的存在,他一步一步的低着头向前走着。

  七月荷,笛箫,阳光合唱团,骑行,围棋,魔术...

  绿荒歌审视着沿途的一些社团,茫然的走过,似乎并没有一些令他能停下脚步的,抬起头看着远处忽然看见一个女孩子骑着自行车向她撞来。

  而他微微一愣神的时候,她已经擦到他,她匆忙的停好自行车,看着被撞到的那个少年,眼神忽然有了一丝的呆滞。

  “你,你没事吧。”白明蕊有些荒乱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他的眉宇间流淌着一种令她侧目的英气,这个少年是如此的一见倾心,在她的心里激荡着。

  “没事,没事。你叫什么名字?”绿荒歌从发呆的神态中醒来,浅笑的样子让白明蕊更有些慌乱。

“白明蕊,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说完,白明蕊又骑着自行车略带荒乱的走开了,绿荒歌看着她的背影远去,有些依依不舍的继续往前走去,嘴角轻轻的洋溢着笑意。

似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脸笑意盎然的一腔孤勇的继续打量着身前的一个社团,绿荒歌若有所思的看着。

“学弟,看来你是要加入我们绿洲文学社了,我们...”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像绿荒歌滔滔不绝的介绍着,如醍醐灌顶一般的给他说着此去经年的历史。

“李拾百,别欺负学弟,来学弟,你把这个表填一下家加入我们文学社咯,学姐带你飞咯。”李拾百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朝绿荒歌浅浅一笑,激荡着他的心扉,他情不自禁的接过那个学姐递来的表哥,三下两除二的便填好了。

“绿荒歌学弟,学姐会给你发通知的,记得按时来参加面试咯。”她挥着手送别绿荒歌离去,令绿荒歌的笑容愈发的浓烈得一塌糊涂,简直吃了绿箭根本停不下来的好心情。

带着高兴得根本停不下来的好心情回到寝室里,剩下的三个室友正正襟危坐的在他的电脑面前目不转睛的忙碌着,令他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起来。

“寝室长,你们再看什么呢?”绿荒歌疑惑的问着他们,三个人开着门还如此簇拥于电脑前。

“绿荒歌,你不知道今天是选课的大日子么?”寝室长回过头来,像看小白鼠一样的打量着此刻拥有绿色好心情的绿荒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继续回到电脑面前。

“选什么,选什么呀,三胖,大明星你们要选什么。”寝室长问着旁边的一个小胖子和一个长的有些潇洒的男生。

“我不就是和三胖一样的发型吗?不要叫我三胖,我告诉你,我会生气的。”三胖一脸的呆萌样子可爱极了。

“我是黎民,黎明的黎,黎明的明,哎,我就选那个呢,咖啡与茶艺,妹子多。”黎明匆忙的指着网页上的那门课,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成功的选上了这门课。

“我要选跳舞,就那个交际舞。”三胖果断的回答着。

“什么,你,跳舞!”绿荒歌和寝室长,黎明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小胖子,异口同声的被他所震惊了。

“是的,跳舞,我要选修跳舞。”三胖笃定的说着,脸上是一脸的虔诚。

寝室长还是淡然的帮三胖选好了跳舞这门选修课,绿荒歌坐会自己的电脑前有些犹豫,看着网页上的一门门选修课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刚才偶遇的那个女孩子,白明蕊。

她浅淡的眉间有着笑意,那澄澈纯粹的眸子里一览无余的纯净如风,回想起来与她的初遇,绿荒歌就不知不觉的笑出声来。

“我擦,高等数学。”寝室长看着绿荒歌选的选修课,不亚于之前三胖选跳舞的震惊。

“你还真是机电学院的模范,玩的6。”寝室长哀叹一声的走向自己的位置,拿出一本CAD默默的走向绿荒歌。

【2】

如果再让我遇见你,是否会花光所有的勇气。

绿荒歌充满虔诚的往教室里走去,心情是格外的好,这门课仿佛就是他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哎,学弟,你也上这门课呀?”李拾百有些兴奋的喊着绿荒歌,好奇的打量着他,绿荒歌被他拉扯着在教室的后面坐着,开始不屈不挠的十万个为什么的问答环节。

教室里渐渐来了很多人,不过是女孩子居多一些,绿荒歌忽然的看见了他朝思暮想的白明蕊,只是她回望的时候目光并没有停在他这里,只是往后扫了一圈便和同来的女孩子坐了下来。

而李拾百在整节高数课上面都在和绿荒歌讨论着古往今来的风流人物,从云游四海的孔孟先贤、李白的潇洒浪荡论及拜伦的英俊潇洒的风流浪荡,他耐心的讲着,而绿荒歌就这样认真的听着,这一刻的绿荒歌遨游在李拾百的辽阔海洋里,不可自拔。

下课的时候,李拾百还滔滔不绝的给绿荒歌讲着,感觉教室里有些熙熙攘攘之后,才恍然醒悟已是下课了。

“学弟,我们以后有机会再交流,对了,明晚七点记得准时到在水一方来参加篝火晚会,你的那个学姐可是在等着你咯。”李拾百交代完之后就匆匆的离开了,似乎是要处理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绿荒歌,我刚才好像听见你们要弄什么篝火晚会,我可以去参加吗?”白明蕊的声音忽然飘荡在绿荒歌的耳畔,令他有些慌乱,他看着她的眸子,脸上泛着一丝红晕飘向耳际。

绿荒歌只感觉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整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他眼前的白明蕊,而自己的心跳声愈发的振聋发聩。

“可...可以呀。”绿荒歌有些颤抖的说着,心情缓缓平复下来。

“你没事吧,脸好红呀,是不是感冒了。”说着,白明蕊便伸出手往他的脸上蹭去。

那一刻,绿荒歌回想起来只觉得天地崩塌,日月无关,他的心跳的几乎要突破极限崩裂,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安抚下平静了所有的不安与躁动。

然后,然后白明蕊两只手都搭在他的肩上,绿荒歌看着她的眸子有些慌乱不安,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看了看白明蕊,头也不回的跑开了,他从来都没觉得自己跑得这么快过。

整个夜晚绿荒歌都在宿舍的床上躁动不安的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始终都是她的身影。她眸子里的酒意醉了他,她的手蹭在他脸上,肩上的不安慌乱,所有与白明蕊的回忆都翻来覆去的如潮水涌来。

翌日晚上,绿荒歌局促不安的来到在水一方,李拾百正在和那个学姐忙碌着,绿荒歌认识的人也只有那两个,其他的都不熟悉,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便一个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夜风静静的吹着,风吹起湖面的涟漪带着丝丝凉意袭来,绿荒歌看着远处的那块石头若有所思,而一些人渐渐的聚集起来。

白明蕊穿着白色的短裙出现在人群里,她看了一眼便来到绿荒歌身边拉住了绿荒歌的手,令他躲避不及,脸上泛起的红晕也在夜幕下隐去,无人知晓,可是他的心跳声白明蕊还是清晰可闻。

“好了,人都到齐了,下面开始我们绿洲文学社每月的篝火晚会...”李拾百大声说道,开始他继续滔滔不绝的历史讲解课。

先是各自的自我介绍,绿荒歌耐心的听着,轮到他的时候他有些不安的说着。

“我叫绿荒歌,机电学院的,爱好写诗...”

夜风轻轻的吹拂着每个人的脸庞,他的声音很柔软,柔软得像一捧溪水从手心流过。

而白明蕊耐心的听着,他说的一字一句她都铭记于心,只是当他说起他是机电学院的时候,白明蕊有些理解这个木讷的少年,明白他这个工科男的情感如何白痴与贫瘠。

白明蕊绝艳天纵,惊鸿一现,每个男孩子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如同这天上的月光一样的明媚,令人心生陶醉。

奈何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自始至终,白明蕊的目光都落在绿荒歌身上,不曾看过其他人。而她简单的介绍着自己,温婉的让人赏心悦目,又小心翼翼的疏离着,只是最后她认真的看着绿荒歌,令所有人惊讶的是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向绿荒歌表白。

所有人都有些惊讶不已,不明白绿荒歌这个看上去这么呆的机电学院的工科男会得到白明蕊的青睐,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然,她竟然会勇敢的向绿荒歌表白,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貌似收到了成吨的伤害。

“在一起,在一起。”李拾百大声的说道,鼓动着身边的人附和着。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亲一个,亲一个。”

绿荒歌被推向白明蕊,绿荒歌木讷的被提醒,牵起白明蕊的手,抱住她的腰,木讷的在起哄下吻她的唇,宛若蜻蜓点水一般的蹭上她的脸,便拉着白明蕊跑开了。

在湖畔的长椅上,两个人坐在一起,风温柔的吹过湖面,昏黄的路灯下都是朦胧的身影,而他们彼此心照不宣的沉默。

“荒歌,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白明蕊打破了沉默,问着绿荒歌,连自己都觉得太过于勇敢。

“没有啊,他们都是女孩子是洪水猛兽,很可怕很可怕。”绿荒歌低着头回答着,目光看着湖面,那明媚的月光像极了白明蕊的眸子。

“荒歌,我,我有那么可怕吗?”白明蕊打量着绿荒歌,而他却始终低着头,也不敢回过头来看着她。

“呜...呜...”白明蕊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低着头的绿荒歌有些为难,又不安的看着身边的白明蕊更加不知所措了。

慌乱的抱紧了白明蕊,声音有些哆嗦的说道:“白明蕊,我,我以后不怕你就是你。”

白明蕊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绿荒歌,满怀憧憬的看着绿荒歌的眼睛,有些笃定,又有些怀疑。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我喜欢你,你为什么那么怕我。”白明蕊擦着泪水,靠在绿荒歌的肩膀上低沉的抽泣。

“真的,我不骗你,我也会喜欢你的,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可是我就是怕呀,我也不明白什么是爱情。”绿荒歌下意识的抱紧了白明蕊,他怀里的她更加肆意的蹭他的脸,有些得意的靠在他的肩头。

“只要你不怕我就行了,我爱你就行了,我负责爱你,你负责学习嘛,对了,以后不要叫我名字,叫我明明就好了。”白明蕊有些开心的在他耳边低语,开心的蹭在。

“白...嗯,明...明。”绿荒歌小心翼翼的喊着,白明蕊更加满意的笑着,靠在他的肩头不再说话。

绿荒歌抱紧白明蕊,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在水一方的篝火已经熄灭,西下里静谧得月光落在在这校园里,他看着怀里的白明蕊,忽然觉得世界安定温暖极了。

【3】

 一腔孤勇并没有错,错的是年少轻狂。

绿荒歌相伴着白明蕊入对出双,看着日升月落,看着夕阳一点点的沉入湖底,走过学校的每一处角落,幸福的生活开始有了头绪,刚好心安理得的学会如何去爱你。

上高数课的时候绿荒歌和白明蕊相伴而坐,于是李拾百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在后面自己一个玩,更多的时候绿荒歌都是木讷得不知所措,在白明蕊面前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令她即想生气可有偏偏没办法生气。

可能就是因为太爱一个人,所有的缺点都可以被纵容和宽恕,可是爱一个人这一点即是无比闪亮的优点,同时又是巨大的残忍得足够令人痛哭无泪的缺点。

绿荒歌也学着别人的浪漫,那个足智多谋的李拾百学长给他提了好多好多的主意,可是他偏偏没有勇气去那么做,在白明蕊的面前他都丧失了勇气。

那还是一个夜晚,绿荒歌和室友喝着酒,寝室长难过的说着,说着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一个女孩子,他可以包容她所有的缺点,可是她就是不愿回头爱他。

三胖看了看寝室长,喝下了手里的一杯酒,才缓缓的说着:可是你包容不了她不爱你这个缺点。

绿荒歌可以置若罔闻,可是寝室长却呆若木鸡,原来,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继续埋头喝着眼前的酒。

爱一个人究竟要多勇敢才算勇敢。黎明询问着三胖,想要知晓困扰在他心中所有的答案。

我从来都不曾勇敢过,所以我并不能回答你,所以我现在还是一个人,来,干杯。三胖举起酒杯向黎明碰去,三个人缓缓的失落着,将之前欢聚的氛围彻底冷淡下来。

就是做自己从来都不敢去做,却一直都想为她做的事情。绿荒歌面无表情的说着,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他从来都不曾勇敢过。

如果所爱不对,恐怕永远都不会勇敢起来吧,是吧,绿荒歌。黎明抬起头看着绿荒歌,想要他言之凿凿的回答着。

是的。绿荒歌言之凿凿的回答着,令他自己都觉得稀松平常的确定,可是心中好像碎掉了什么东西,有些无比的萧条与空旷。

那夜,绿荒歌在桃园前点上蜡烛,呼唤着白明蕊的名字,人来人往的瞩目里,他向她告白,她拿着他送的玫瑰在他的怀里。

他补给她一场告别,令她痛哭流涕,可是绿荒歌明白这只是证明他是否勇敢,是否爱他的表现,如今,他觉得自己一腔孤勇,骁勇善战。

那个夜晚,绿荒歌牵着白明蕊的手熟练的走过在水一方,不再缄默,不再被动的和她对话,手放在她的腰上不再拘束不安。

白明蕊疑惑的问着绿荒歌,为什么他变得这么勇敢起来,是不是之前和室友喝酒喝多了。

绿荒歌温柔的摸着她的脸,温柔的说着,明明,不是我喝多了酒,是我真的勇敢起来了,学会了怎么去爱呀。

白明蕊笑了笑,继续蜷缩在他的怀里,安静的看着湖面倒映的星空,安静的听绿荒歌讲着远方的故事,讲述着云梦泽的遥远神话,时不时的摸着他的脸,在他怀间喧哗。

他低下头,吻着怀里的人,月下朦胧的身影倒映在水面宁静而美好,星辰闪耀,他守护着怀中寂静的喧哗,听着晚风微凉,看着明月清辉落满大地。

荒歌,你看天上有一颗星星很亮,我就叫荒歌星好了,嘻嘻。白明蕊在他怀里喧哗着,指着天边最亮的星星,他的目光也向她指引的方向看去。

很亮很亮,无论你以后在哪里,只要看着那颗星星就会想起我了,那颗旁边的星星就是你咯,明蕊。绿荒歌应和着她的话语,温柔的抱着她躺在怀里。

不要,就叫绿蕊好了。白明蕊纠正着绿荒歌。

明明,你以后做我老婆好不好。绿荒歌低着头在她耳边私语,温柔得宠溺的样子莫名的温暖。

四下里静寂的,月光沉入湖底的云层之中,风停了下来,只有昏暗的路灯张大了眼睛看着湖面的风景。

白明蕊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安静的蜷缩在他的怀里,绿荒歌没有再追问,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如此醉意撩人的夜色,真是疯了。白明蕊起身喃喃自语着,手轻轻的梳理着耳边北风吹乱的头发。

走吧,该回去了。白明蕊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着,绿荒歌跟在她身边保持着缄默,一言不发。

桃园门口,白明蕊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看着绿荒歌,有些失神,有些叹息他又回到那个茫然失措的模样。

荒歌,就这样吧,我只想要结果。白明蕊抱住茫然失措的绿荒歌,在他耳边低语着,低沉而又毫无生气。

绿荒歌双手抱着她,却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好,缓缓无力的垂下,继续缄默着。

对了,以后不要喝酒了。说完白明蕊便转身离开,消失在绿荒歌的目光里,他呆呆的看着白明蕊离开,如同行尸走肉的朝着自己的宿舍楼走去。

寝室里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打着呼噜,绿荒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回荡着方才在湖边和白明蕊的场景,很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变成那个胆怯,茫然失措的样子。

可是回应他的,只是室友纯粹的鼾声,以及这无尽的黑暗在他眼前盘踞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离白明蕊很远很远,远到自己再也不能温柔的念她的名字,牵她的手在这座城市游荡。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起身下床来看着自己柜子里的平时上课的工具忽然有了主意,于是他一个穿过夜色在校园里游荡。

【4】

可是,亲爱的,你所想要的,你要自己努力给自己。

整个校园里都在流传着一个消息,一个关于痴情人所干的足以惊天动地的事情,在水一方对面的那块观赏石被人刻下名字,成为了勒石记功的风范,一时间那观赏石上面刻下了大大小小许多的名字,只是唯独那个名字格外的清晰和引人注目。

观赏石上面的“明”字,格外的让人津津乐道,因为学校清除了这块石头上其他的字迹,唯独刻下的这个字却怎么也抹不去,而它也是校园里情侣为了将爱情勒石记功的开始。

只是所有的一腔孤勇都没能得到原谅,所有的悲伤都会逆流成河,山南水北,他与她相隔甚远的暑假,思念无边无际的漫延,他成为了白明蕊无处安放的思念。

那一年的时光匆匆流逝,那一年的暑假格外的漫长。骄阳六月,他与她匆匆一别,暑假里每日清梦,梦里有他的身影,那个六月,她带着万分不舍与他分别,离别的那一刻心如刀绞,她与他越来越远。

转眼九月,又回到这学校,说不出的如斯寂寞在这相缝间消逝,所有的话语都是多余。

那夜,他和她走在晨光体育场里,一些大二的学姐们正在吸引着大一的学弟学妹加入社团,她陪在他身边听着他叹息,欲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缄默。

“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再右手左手一个慢动作重播。”白明蕊喜欢的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准备接起电话,只是身旁的绿荒歌却十分兴奋的说道。

“掏粪男孩,这不是掏粪男孩的歌嘛?”

顿时,白明蕊松开了绿荒歌的手,收起手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眼不发的往前走着。

绿荒歌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渐渐走远的白明蕊,茫然的跟了上去,也不敢说些什么,而那个铃声又渐渐的响起来。

“掏粪男孩。”绿荒歌小声的说着。

“是TFboys。”白明蕊冷冷的对着绿荒歌说道。

“不就是掏粪男孩么。”绿荒歌极力的辩解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就这样吧。”白明蕊无可奈何的说着,走远了,绿荒歌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恐惧不安起来。

“明明,我,我错了。”绿荒歌走上前去,慌乱的说着。

“你没错,是我错了,错得离谱。”白明蕊依旧冷冷的说着。

“对不起,明明,是我错了。”

“既然你说你错了,那你说说看,你错在哪呢。”

“啊?我,我...”绿荒歌更加慌乱起来。

“你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还敢说自己错了。”

“我,我错了,不该说你喜欢的三小只的。”

“还有呢?”

“啊,还有,我坦白,我坦白。”

...

绿荒歌垂头丧气的低着头跟在白明蕊的身旁,她一言不发,他也不敢说话,两个人沉默的从在水一方走过。

“那块石头上的杰作是你做的吧。”白明蕊忽然停下来对身边的绿荒歌说道,令他更加的愣神了。

是,是我。绿荒歌点点头承认,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点也不理解白明蕊,这一刻的她令他完全无法理解。

“绿荒歌,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来审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觉得呢?”白明蕊看着手足无措的绿荒歌在自己面前,忽然觉得无比的悲伤,他,终究没能成为自己向往的那个样子。

“我,我不知道。”绿荒歌低着头不知道从何答起。

“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白明蕊说完便走远了,夜幕下的她在灯光下格外的落寞,那一刻,绿荒歌看着渐渐走远直到消失不见的白明蕊,忽然觉得他的世界漆黑一片。

他看着她的背影想要跟上,方才的话语如惊雷般在身旁响起,转身向风华书院走去。

       【5】

后来,后来呢?

后来白明蕊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骑着骆驼在月牙泉边散去,一个人一腔孤勇的去重庆参加三小只的生日会,在四川的九寨沟差点摔进河里,在黄山上孤独的彳亍着,那些曾向往与绿荒歌走过的城市如今她独自跋涉,忽然觉得这样一个人也挺好。

后来她在桂林的漓江边夜游,抬头间看见无数璀璨的星辰,忽然之间想起曾有一颗星辰以明蕊和荒歌命名,而如今这数不清的星辰里哪一个是她,那一颗是他。

想起那个夜晚,她忽然觉得无比的苦涩,缩紧了衣角,身边的一个男子温柔的抱住了她,她向他宠溺的笑着。

“怎么,冷吗?”那个人轻柔的在她耳畔说着。

“念铭,有你抱着就不冷了,如此夜色撩人的醉意里,只是想起来很多陈年旧事,如今只不过付之一笑而已。”白明蕊放松了姿态靠在那个人的怀里,这一刻的她幸福不言而喻。

而绿荒歌想了很久也没有明白为什么白明蕊会离她而去,所有的过往在脑海里翻来覆去不愿停息,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学过的那首诗: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越陌度阡,忧从中来。

这是他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颠沛流离的漂泊时遇见的一个人听完了他的故事之后,所告诉他的,他忽然想起那颗以荒歌,以明蕊命名的星辰,抬头仰望,却已分不清哪颗是他,哪颗是她。

多年之后,绿荒歌已经辗转山南水北,也曾在月牙泉走过,赴友人之约在山城里打马而过的漂泊,他忽然明白曾深爱他的白明蕊为什么会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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