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湖草原一夜

清樾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

我的泪水全无

我把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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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我第一次踏上通湖草原,通湖的美,美到荒凉,美到心碎,那一种河水断流,心归大海的美,一缕月光便可让天空辽远无比,睡在历史风尘下的通湖草原,我第一次想到死亡。

      我逃亡在沙漠的“伊甸园”里,寻一份与世隔绝的情怀,白云之间,驼盐大道,看不尽的风景,和湮没于风尘深处的古老传说,我依稀看到盛极一时的商贾驼队,和荒芜萧瑟着的古买卖城遗址,任何一处风景都有故事,任何一粒沙子都会流泪,拍摄完电影“刺陵”没有拆卸的客栈,立在漫无边际的荒野里,让这本来就孤寂的草原显得格外孤寂,美与荒凉并存,它应该出现在海子的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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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这里的一草一木和那些从牧民帐篷里飘出来的炊烟所感动。午后微风轻拂过的沙漠像是一面被石子打破的镜子,在清风里泛起涟漪。黄昏里那一抹落日映照着沧桑,每当草原上想起那种独有的呼麦的声音,都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一种豪情涌上心头,便想起古龙的那些话,“骑最快的马,爬最高的山,吃最辣的菜,喝最烈的酒,玩最快的刀,杀最狠的人。”敢爱敢恨,无关风月,少年子弟江湖老,人世的潇洒大抵如此。

    我自痛恨笔下不及它百分之一,十分之一的美。暮色映照下的草原灯火通明,远处灯火阑珊,熙攘的街市渐渐变得宁静。日已夕暮,我的泪滴在沙上,写出了最后的一句,若真有来生,请你留意寻我。暮色伴着远归的少年,在绝尘的荒野里辗转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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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霞九绝飞琼字,人在谁边,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香销被冷残灯灭,静数秋天,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月光照射下的草原有一丝清冷,那感觉就像土地从时空无限追寻中踏过,生命原本就是一世无悔的皈依。草原上又响起马头琴,不知有多少浪子在今夜唱起“敖包相会”,这霎时的草原像一帧古老的画作,声声色色都入酒,远远的走来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我倒很不自觉的哼唱起周杰伦的歌,“铜镜映无邪,扎马尾,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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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的清晨一阵寒风袭来,太阳出来的迟,才从地平线上爬出来,一切都如诗。在这种过于雄浑磅礴的苍凉自然中,我觉得自己渺小得悲哀都是徒劳,弹指岁月,倾城顷刻间湮灭,站在这里,满是历史风尘下的荒芜,犹想当年金戈铁马,踏破贺兰山缺的豪迈,那是一个民族真正的血性。塞北的孤烟里一缕清寒,狼烟四起,我又似乎闻到了烤肉的香气。

     雄鹰飞过大漠驻足这里,九月的风是一颗男人的心,让着世间冰冷的胸膛如盛开的暖阳,站在这里便会多一分慈爱,一分虔诚。我想我会停留在这里跋山涉水后等待,我想我会永远在这里涌着爱面朝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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