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哪一年的315晚会,披露了一些老人疯狂购买保健品的事例。也正是因为工作原因,也得有机会实际了解这种情况的机会。
我所工作的地方,是中部的一个小县城。而我,是一名快递工作者。在我的工作中,就常有买保健品的老人家。之前的一位老婆婆,每次来拿东西从不验货就付钱,后来被家里人报警,再也没有出现过。今天的主角,是一个老头。
刚收拾好卫生,我坐在桌前休息休息。天下着小雨,有个驼背的老头把电瓶车停在门口,正常拿着电瓶车充电器在门口的插板上插电。他试探性地把充电器在车头上搁了搁,又缓缓蹲下往踏板上放。最后发现线不够长,又慢慢立起身,把充电器耷拉在车头。
这就是“王子”,我们的主人公。王子早年曾在南昌当过警卫兵,退伍后在老家务农。有儿女一双,女儿已嫁人,儿子意外身亡,现在只有老伴陪着。平日里老伴根本不敢管他,所以低保粮补,都被他换成了一块块的收藏币。
王子迎面径直走近来,到了小汪桌旁,从腋下掏出一个作业本铺开。沙哑的声音从漏风的门牙缝里流出:帮我看一下这几个号码(快递单号)。
我打趣他:听说他们要把卖给你的东西再买回去,给你十五万呢?到时候要请客呀!
王子每天都会收到几个快递。以前都是卖收藏币,新近有的是文件。几次有空,我拿来研究,多是一张纸,有的说要聘请他为收藏专家,有的说要把之前卖他的东西帮他拍卖。各种说辞将好处说得天花乱坠,唯独不变的就是需要交点会费,委托费。纸张末尾一个红红的章是打印出来的,多冠以某某国际拍卖行等名字。
今天我并非是来讲故事。这是每天都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实。如此常见的骗局,老人们为什么如此会义无反顾?有人会说老年痴呆,看不懂现代社会的骗局。然而女神如汤唯依旧会被骗。
深层的原因,我想,是老人的空虚。多少我们,把爱给了孩子,却很少想过老去的父母和孩子并无区别。没有陪伴,只有自己找点乐,即便买假货,却有客服的女孩天天哄得开开心心。
很多次,善良而正义的小汪都在声讨无良商家。我劝他:随他吧,只要他开心就好。